把那團鹹菜一般的衣服扔走後,他抓起池邊備著的洗澡巾就胡亂擦起來,頭上臉上身上擦得跟磨砂紙似的,狠狠搓下了許多泥灰。他好久沒正經洗過澡了,不得不說這次洗得還真痛快,如果盡力忽略秦函川那好像膠水粘在他背上的目光,一定是場更加身心舒暢的體驗。
隨著他清洗的動作,原本白淨細膩的面板漸漸顯露。秦函川的呼吸好像凝固了一般,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的後背。
宛若白瓷的脊背上,嵌著一條流暢柔和的脊柱溝,粘著一瓣忘了拂掉的玫瑰。
他莫名覺得這個背影很熟悉,熟悉得讓他胸口生悶,卻不知道為什麼。
心頭生出一股詭異的念頭,他竟然想……不顧一切地佔有面前的人。
他是不是瘋了?
不,忍一忍,再忍忍。也許他憋得太久了,才生出了這一汪無處發洩的火焰,燒得他連喉嚨都幹渴了起來。
第一道池水漸漸泛起了灰黑色,又換了第二道池水。這次徐憫言身上已洗得差不多了,他急著想結束這場尷尬的洗澡,放下頭發浸了半截在水裡,拿了梳子一邊梳一邊洗。
墨發飄散在半池玫瑰中,他側著頭,輕輕搓揉自己的頭發,一邊想用梳子梳通。無奈這頭發已經落灰打結很久,梳子梳了半天都沒有通順,反而他太過用力扯斷了許多發絲,頭皮也被扯得生疼。
秦函川靜靜看著他,面前這個奴隸清洗著頭發,那一頭灰撲撲的亂發漸漸變得烏亮柔潤,曼曼然披下來,半遮住了完美的脊背。只是梳子纏上了發結,怎麼解也解不開。
……該死,洗個頭發而已,為什麼會看得目不轉睛。
他魔怔了嗎?
什麼樣的美人他沒見過,何至於在一個奴隸面前狼狽至此?
徐憫言屢次梳不開,正在著急,不防梳齒“啪”一下,斷了一根。他有些慌,奴隸損壞了主子的東西要被亂棍打死,正不知所措,忽然背後水聲一響,一個胸膛貼上了他的後背,手臂半環住了他,一隻大掌包住了他捏著梳子的手,耳朵根上噴灑上了熱氣:
“笨蛋東西。”
徐憫言腦子一下炸開,他動也不敢動,由著秦函川握住他的手,開始梳他的頭發。秦函川修長的手指挑起那縷打結的發絲,不知怎麼撚了一下,發結自然散開,梳子柔柔順順,一梳到發尾。
秦函川才是快要瘋了的那一個。他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魔魅術,神經一下斷裂,竟不管不顧地下池去幫一個奴隸梳頭發。
他以為只要靠近一些,就能緩解心內的焦渴,誰知越靠近,越不由自主,他摟住了他,他還握住了他的手,他還忍不住低頭去嗅他頸邊的香氣。
很好聞……
這個該死的奴隸,竟敢誘惑我……
既然你如此費盡心機,我不妨成全你。
我會將你狠狠玩弄,再狠狠厭棄。我要讓你知道,惡意誘惑我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下場。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起開始日更!!!!!!!
開心!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