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也就不會誘發仙魔大戰,世界也就和平了。
這樣一來,系統的目的不也達到了麼?
徐憫言豁然開朗,覺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奇妙,並且具有充分的必要性和可行性,他沒理由不這麼做。
系統又一次警示:“宿主,請勿天真,你不可能改變秦函川。再次警告,你不可能改變秦函川。”
徐憫言說:“不試試怎麼知道。按照這個方法實施下去,我可以繼續活下來,你也不用擔心世界的和諧被破壞,有什麼不好?”
系統冷笑:“既然你這麼說,那就隨你便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出什麼岔子,後果請自負。”
徐憫言說:“等著看吧,我一定會把他培養成一個新時代好青年!”
系統:……
系統沒再說話了。
進入浴場前,徐憫言對秦函川說:“我們一起照顧這只小鳥吧,先給它取個好聽的名字?”
秦函川低頭,烏黑的眼眸靜靜地凝視著手心裡的小鳥,神情出奇的溫柔。他用手指腹輕輕撫摸了一下小鳥軟軟的羽毛,說了一個名字:
“銀杏。”
徐憫言笑了:“好名字,那它就叫銀杏。”
培養感情,先從一起養小動物做起。
他將銀杏小心翼翼捧起來送到小童手心:“書歌,你帶銀杏去莫仙姑那裡醫治。”
書歌答應了一聲就去了。
徐憫言不知道,就在他轉過身去向書歌交代事情的一瞬間,身後秦函川漆黑的眼瞳裡忽然劃過一絲陰暗。
少年盯著徐憫言的背影,稚嫩的臉上籠罩起了陰霾。
他其實根本不想救那隻名叫銀杏的小鳥。
因為眼前師兄的不作為和其他權勢子弟的紈絝,他被殘忍地關在了井底。
在枯井的黑暗中,無情的回憶不可遏制地沖擊上秦函川的心頭。
六歲那年,他也是在同樣陰暗的枯井裡,外面滔天的法術的殺伐聲,無助者的慘叫聲,絕望者的哭泣聲,和加害者的獰笑聲,夢魘一般地裹挾在黑暗裡將他扼得差點窒息。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時從井底爬出時看到的慘烈場景,滿眼都是鮮血,斷肢,殘破零碎的內髒。
井底裡聽過的哀嚎全部化為了死亡的寂靜,成群的烏鴉和蒼蠅漂浮在腐臭的死村之上,刁蠻地啄食著昔日親人友鄰的軀體。
現在,他十三歲,再一次縮身於井底,一桶又一桶的冷水澆頭潑下。
他不停地嗆水,狼狽得無處躲藏,卻固執地不想發出聲響。恍惚間他聽見紈絝子弟們無情的嘲笑,心中的恨意霎時如同蔓草一樣瘋狂滋長。
他牙齒冷得打顫,渾身濕透,縮在不見光的井底,偶爾聽見老鼠踩著積起的水灘爬過他身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有隻小鳥誤打誤撞跌進了井,在水灘裡撞起一片小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