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青黛含糊罵了句“騙子”,剩下的話被堵在了嘴裡,只剩下曖|昧的喘息聲。
她下意識的抱住了付蔚然,手按在男人的脊背上,察覺到了一絲輕顫。
付蔚然松開了她,偏頭埋在她脖頸處,然後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平複著呼吸。
種青黛後知後覺的想起他後背的傷,很輕的挪開手,沒說話。
她聽到付蔚然問她:“怕嗎?”
音色沙啞,低不可聞,似乎帶著幾分不安和別的什麼情緒。
種青黛明知故問:“怕什麼?”
“你怎麼敢留我。”付蔚然低低的笑了,也不知道是笑自己庸人自擾,還是笑種青黛對他的不設防。
種青黛反問:“你敢做什麼嗎?”
付蔚然在怕。
他連她碰到他的背都怕,又怎麼會對她做什麼。
短暫的沉默後,付蔚然啞然道:“不敢。”
種青黛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哄小朋友的動作,說:“那就早點睡覺。”
付蔚然身子一僵,然後松開她,“嗯”了一聲,“去洗澡吧,早點睡。”
門闔上之前,種青黛朝他笑了笑,是那種帶點狡黠和得意的笑,眼眸彎彎,眉梢微挑。
她說:“我不怕。”
付蔚然被她勾得喉結發緊,有那麼一瞬間,他想朝她走過去。
就像她剛才朝他跑過來那樣,扔下所有顧慮,走過去。
但他沒有。
他確實不敢,確實害怕。怕在種青黛臉上看到厭惡,看到可憐,看到他不願意看到的情緒。她皺一皺眉頭,都能把他推進無底深淵,他怎麼敢呢。
他沒動,只是朝她笑,剋制的道了句:“晚安。”
你不怕。
可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