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狐一頭霧水,努力辨認著聽出來的零星幾個單詞拼湊著人家的聊天內容,適應了好半天,努力撿回歷任英語老師的心血,這才勉強連猜帶蒙地聽了個十之三四。
陶馳一偏頭,看著耳朵尖兒都快豎起來的田小狐暗暗好笑,將手掌沉下水面,從儲物手錶裡取出一張符咒微微搓動,接著準確地彈到田小狐的身上,然後……
“啊啊啊我聽得懂你們說什麼了!”田小狐覺得自己簡直天賦異稟,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完美適應了。
等等,不對,我說的也是英語?田小狐迷茫。
陶馳憋著笑,低聲道:“我給你掛上了一個翻譯符……”
田小狐大驚:“還有這等好東西?!”英語考試的時候她怎麼不知道有這種東西!可憐了那些因為英語單詞被揪禿的頭發……
無論如何,語言問題解決了。
“這個不是湖,是一條水流非常平緩的江。”陶馳把田小狐被掛上翻譯符之前的對話和她知會了一聲。
“江裡居然有大閘蟹?”田小狐更驚訝了。
……果然她還是更關心吃的……陶馳無語片刻後解釋:“這江是淡水的,而且這裡剛好是個自然的蓄水彎道,環境和大湖很像。”
田小狐這才釋然,感覺異國就是不一樣,她剛才瞟了一眼,這江裡不僅有大閘蟹,好像還有小龍蝦呢,不過現在並不是小龍蝦的季節,還是吃大閘蟹吧。
在兩位熱情異國友人的盛情邀請下,陶馳田小狐上了這條小船。
透過聊天得知,這倆人一個叫湯姆一個叫傑瑞,是附近的居民。
湯姆是個農場主,而傑瑞是個退休高管,閑來無事兩人最愛在這江上釣魚,聊著天,湯姆取出一個雙耳小鍋和便攜燃氣小爐,拎起一條新鮮的大魚,邀請陶馳二人一起喝魚湯。
田小狐本著低調的作風,看著湯姆粗枝大葉地三兩下扣掉了魚鰓內髒,然後大刀闊斧地幾刀下去把魚剁成幾段,就這麼扔到鍋裡清水煮了起來。
過程中除了撒了點兒鹽之外,別無他物。
“……”田小狐的內心很焦躁,手好癢,好想自己親自動手……
說起來,魚怎麼可以不去鱗呢?下鍋之前用油煎一下才能把湯熬白啊!還有,怎麼能不放胡椒提鮮呢!要是加點兒白蘿蔔味道可是好極了!小蔥和香菜也可以來一點兒啊!
田小狐急得抓耳撓腮的,滿心的鬱悶之情不好意思宣之於口——但是畢竟在人家船上,主人這麼熱情地招待,她是客人,喧賓奪主不太好吧……
陶馳在旁邊心不在焉地和傑瑞聊著天,一邊偷眼看著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田小狐,簡直快忍不住了:不能親手做飯,看把她給憋的!
田小狐眼看湯姆已經揭開鍋蓋準備盛湯了,實在是分外痛心疾首。
她感覺這條死去的魚太太太冤枉了……明明能夠擁有一個光輝燦爛的未來,比如香辣水煮魚啊、奶白魚湯啊、糖醋魚啊、豆瓣魚啊、油炸魚塊啊、清蒸魚啊等等,卻硬生生成為了一鍋清水煮魚塊加鹽……
田小狐越俎代庖地替那條魚簡直委屈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