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爽的狗剩一刻不停地撩撥著那盆小龍蝦,可是俗話說得好,常年打雁,早晚要被雁給啄了眼。
只聽“嗷嗚~”一聲變了調的狗叫,狗剩三腳著地,不停地甩著右前爪。
而上面,赫然掛著一隻搖搖晃晃的小龍蝦。
有力的大鉗子牢牢地揪住了狗剩右爪,也不知道夾著肉了沒有……反正聽狗剩這無比悽慘的狗叫聲,情況有些不容樂觀。
田小狐聽到動靜從廚房跑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隻不可一世,目標要征服星辰大海的狗王陛下,被一隻小龍蝦給牢牢夾住,悽慘無比的模樣。
“噗……”田小狐笑得直不起腰,順手拿了根筷子挑開了那隻英勇無比,走上了蝦生巔峰的小龍蝦。
委屈巴巴的狗剩眼淚汪汪,驚魂不定地趴在地上縮成一團,“作死”兩個字,恐怕已經深深刻入了它的腦海……哦,並沒有,因為它是一隻文盲的狗子,並不會寫字。
田小狐抬起狗剩的右爪一看,有些無語地發現居然出血了……一個小傷口上滲著血,難怪狗剩叫得如此悽慘。
哭笑不得地蹲下身,田小狐剛湊近了想仔細看看那傷口,不料狗剩忽然把爪子往前一伸,沾了血的爪子直接戳到田小狐的嘴唇上去了。
田小狐大怒,抿著嘴唇,明明白白地嘗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由吼道:“反了你啦!這麼小的傷口自己舔舔得了,居然讓我給你舔,美死你!”說著用力擦了擦嘴,還呸呸了兩口。
被明晃晃嫌棄了的狗剩,被訓斥得縮著腦袋,一言不發,把自己團成了一個毛球球,委委屈屈地蹲在角落裡暗自神傷。
拍著狗剩的腦袋警告它老實點兒,田小狐端起了那盆小龍蝦就去洗刷了。
空蕩蕩的客廳裡,原地獨留一隻悽涼的嬌氣小短腿兒,獨自舔舐著自己的細微小傷口……
和燭九陰熱熱鬧鬧地吃完了小龍蝦,喝了幾杯啤酒的田小狐有點兒暈,晃晃悠悠地送走了燭九陰,關上門之後一回頭,驚訝地發現狗剩居然還在那邊自憐自傷呢!
……這狗子這麼嬌氣的?以前沒發現啊。
……以前寶寶沒受過傷。
……這點兒小傷也算是個事兒?
……以前寶寶可是縱橫三界,說起來有一次在冥界,寶寶可是非常威風,甚至……呃,怎麼威風來著?好像不記得了……
狗剩和田小狐毫無障礙地進行了靈魂對話,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田小狐卻抓住了重點:“你以前來過冥界?”
結果等了足足三秒鐘,狗剩才頂著一張茫然無知的狗臉,非常遲疑地“汪”了一聲。
……算了當我沒問。田小狐放棄。
收拾著龍蝦殼,田小狐左思右想,還是放棄了在地獄飯店裡上架麻辣小龍蝦這個自虐的想法,無它,勞動力緊缺的地獄飯店,只有她一個人這麼洗洗刷刷外加每天固定的血湯和高階自助餐的話,那簡直是自虐……
她每天的上班時間都是在一樓現做現賣血湯,下班時間要分出一部分炮製烤鴨和用丹爐親自烘烤,另一部分則是用妖火用心烹製自助餐的菜餚。
這麼算下來已經特別繁忙了,實在沒有精力再去做這麼麻煩的菜品。
眼看又到了開業時間,田小狐略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往地獄飯店走去,而狗剩因為還不到人界的白天,今天也跟著她一起去上班。盡職盡責地兼職看門狗狗。
田小狐住在月華區,而地獄飯店則在月下區。
兩區之間相隔約莫五六個街區,不遠也不近,走路也就二三十分鐘就到了——當然,是以非人類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