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月一日,太陽升起,卻沒有想象中的溫暖,相反,它變得毒辣。僅僅十個小時,就把連續降落三個月的冰雪融化。
“大旱三年......”顧紀年脫下厚重的棉襖穿上白色的背心短褲。“十梓縣的末日來了嗎.....”可是為什麼?殺了你的人不是我們啊,為何要牽連到普通百姓?難道遊樂園的爆炸沒有讓你仇人的轉世死去嗎?
“老闆,要不我們趕緊搬走?還是去把幹旱三年的事情和大夥說?”
“現在的交通發達,幹旱不比暴雪,等地上完全幹了,交通恢複大家一定都會走的。”
門外響起門鈴聲,石英很快的放下手裡的幹糧,唐羿就去開門。
果不其然是搞事三人組。
“紀年,案情有進展。”
三人很難得的沒有撲倒顧紀年身上一番親熱,而是開門見山的說,然後從包裡取出一本小冊子和一疊檔案。
石英看見顧紀年要工作了,就乖乖的坐到沙發的角落去。
長方形的桌邊坐著五個人,顧紀年和唐羿先是拿起小冊子,那是筆錄專用的小冊子,從前在警局都是許晨晨負責做筆錄的。筆錄裡是很多問題,許晨晨又把內容歸納好寫在檔案裡。
於是,他們翻開檔案。
【 4月5日,十梓縣向陽遊樂園的靠近摩天輪與雲霄飛車遊樂設施中央,原辦公樓後改清潔員工住宿處,在下午3點47分發生劇烈爆炸,爆炸位置發生在5樓,氣浪把天花板和地板全部炸開,六樓頂層被炸開一個大洞。地面的水泥板掉落到了四樓,四樓的地板把三樓砸塌。一直貫穿到一樓,這個樓層的水泥地板全部塌落到地下室。爆炸産生的器物沖擊砸上了雲霄飛車的軌道造成二次爆炸,最遠的碎片被蹦出了三十百米遠的地方。
經過搶救性挖掘,爆炸源的員工宿舍樓卻一具遺體都沒有發現,與其周圍的遊樂設施死亡氣息全然不同。除了一個倖存者之外。倖存者名叫孟成亮,住在一樓,單身一人,景點環衛工人。據他回憶,昨天晚上10點多鐘,有人敲他的門,開啟門後看到一個陌生的白衣女人站在門前,然後轉身就走。他以為是認錯門了。所以沒理會。到了11點的時候,又有人敲門,開門一看還是那個女的,而且馬上就朝外面走。由於這個女人肩披長發面容不清,孟成亮有些害怕,猶豫再三,終究是等她走遠後把門鎖了起來。到了今天下午3點30分左右,休息時間所有的清潔工都在宿舍小寐,他也就休息著,就當快睡著的時候,有人敲他門,他以為是上級派工作,就起床開門。但一開門他傻了眼,居然是昨晚一直敲她門的女人,那女人抬起頭,精緻的五官使單身多年的孟成亮一時驚得說不出話,突然,那個女人開始哭並且往外跑,孟成亮愣了幾秒看了眼休息時間,3點45分時他跟了出去,一路追著她一邊問她到底找誰,那女人跑得極快,頭也不回的往鬼屋專案那跑去,孟成亮感覺跑了好久,最終是跑不動了,再抬頭,那個女人已經消失不見,喘著氣的孟成亮剛想轉身回宿舍,就聽到巨響,然後就昏了過去。醒來時在醫院,才知道發生了爆炸。】
筆錄裡是在意料之中的沒有提關於血倒流的事情。
“王隊長將他拘留了,很顯然,隊長並不相信他所說的‘女人’,因為她根本沒在監控上出現過,出現的只有孟成亮一個人。”李慶表示,詭異的極端氣候導致這樁案子不能正常執行,隊長只是下令將孟成亮拘留,或採取別的技術支援。
“一般人是不可能相信,但我們縣發生過的怪事也不少...而且孟成亮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啊。”許晨晨低頭沉思。
“如果你看過孟成亮的檔案你就不會這麼想了。”李慶又從包裡取出一疊紙。“這是隊長派人查的,孟成亮的原名叫做蔡成,並不叫孟成亮,他是改名換姓的逃犯。”
一年前,槐植縣破了一樁毒品走私案件,就在當地警察搜刮漏網之魚的時候,一間不起眼的賓館發生了殺人案,被害者曾經購買過毒品,現場留下的刀上有孟成亮的指紋,而孟成亮本人卻早已逃之夭夭。
“不對啊,你殺了人會把作案工具留在現場?”吳天華問。
“如果人不是他殺的,他又為什麼跑?”李慶反問,吳天華無法作答。
“孟成亮呢,他現在在哪裡,我可以見見他嗎?”顧紀年說。
“可以,不過在那之前,你要先見一個人。”
溫度持續不斷的上升著,街上都是來來往往運輸資源的人們,三個月的降雪沒有形成雪災,沒有人因此而死亡,所以算不上災難,也就無需救援。
各地新聞媒體都在報道遊樂園和暴雪事件,除了對遊樂園的救援以外,大雪封路的十梓縣居民並沒有得到離開的幫助。
說到底還是不出人命沒人會重視,最後得靠自己。
昨晚還是棉被棉襖裹著的人們現在換上了短袖短褲,路面還有一些潮濕,但是有蒸發的水汽彌漫在周邊。
十個小時之內從零下十幾度轉換到三十五度,有很多人病倒了,轉進了醫院。
“這該死的地質研究還沒給出結論嗎,老子剛在這破縣買了房!”
坐在駛向看守所的車內,他們聽見外面的百姓罵罵咧咧,無一不是在抱怨天氣,抱怨國家,抱怨這抱怨那。顧紀年無暇關心他們的感受,他的脖子上掛著石英的琥珀,石英安安靜靜的在裡面,身旁的唐羿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二人一鬼知道真相卻無法說出來和搞事三人組一同研究,因為當下唯一的解決方法是石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