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百點頭,繼而臉色難看起來:“魔道的少尊主若是敢來,他定會野蠻法子毀了你破的兇陣。可我擔憂的是,他會用的野蠻法子,不大妙。”
我問她:“他會用什麼法子?難不成毀了綠屏峰?這怕是有些難辦。”就連師父也只能在他的小世界中碾碎一座山峰,在現實中,一時散了一座山凝聚起來的靈氣,是萬般困難的。
李鳳百道:“兇陣殺人,好比一個人的食量,是有限的。若是,他往兇陣裡面放了足夠多的人,那就算那個人食量再大,也是會被撐吐的,這樣,那陣法就破了。”
我望了望遠處密密麻麻的人道:“這數百人,這兇陣還是勉強能盛下的。”
李鳳百道:“可魔道人會以身喂陣嗎?”
“不會,他們沒那麼傻。”
“那喂陣的人,會是誰呢?”
我想到蓬萊離內陸較勁,而內陸上有眾多百姓,一時白了臉色,囁嚅道:“總不能吧,他們是無辜的呀?”
說完,我就閉上了眼睛,眼中大火蔓延,我想起許多年前,被我牽連的於小野的村莊,就被魔道人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到時候,我們只能硬拼了。”李鳳百道,“我現在只能盼著,他們晚些發現這法子,只盼著,他不要說出來的好。”
與她談完這話,我心情沉重許多。瞧著眾人喜氣輕松的表情,想起李鳳百的話,更是有些難過。
“如果,我們註定要命付黃泉,那麼,在臨死前,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真相,叫他們輕松一陣是一陣。有我在,就算陣法被破,那定然也是我先為你們探探黃泉路,若是此路不好走,你們便別來了。”
月亮早已落下,今夜下半夜只見星光閃爍。
魔道人似乎知曉無法破陣,消停下來,眾人又安睡過去。
可我一直睜著眼,睡不著。我心中隱約又不好的預感,那預感越來越強烈,直到海面上冒出一艘艘巨大的掌起帆布的輪船,那股不安反倒消散了。
不是因為事情沒有發生,而是因為預料中的事情終於出現。
我叫起李鳳百,給她指了指海面上的船隻,她看到船上的人群,神色複雜的合上眼,揉起眉心,格外發愁。繼而,守夜人也看到他情況,也叫醒了眾人。
樓勁升等人商量著他們抓了普通百姓,這是什麼意思。
李鳳百將破陣的法子告訴了他們,他們自然也知曉這些無辜百姓是用來做什麼的。
眾人慼慼低語,商討著什麼。
樓勁升最後拍案決定,“撤陣。”
柳荷反問:“你可決定好了?若是撤了陣,他們拿這百姓再威脅你束手就擒這麼辦?”
樓勁升瞪大眼睛,怒視柳荷:“難不成還看和他們喪命?”
樓衡東勸說著樓勁升:“柳荷不是這個意思,他是說,我不能被魔道掣肘住,要先發制人。”
柳荷冷硬地點頭,“為今之計,得想法設法送走這些百姓,我們才能活下去。”
樓浣姝問道:“如何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