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落下,我的心髒一陣抽搐。我蹲下,捂住心口,那裡疼得我想哭。
“感受到了嗎?這就是李重陽心中的感受,他和你一樣心疼。”他在笑著,看起來很是溫柔可親,那是師父從未有過的表情。
他跟著我半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我的頭發,手掌灼熱的溫度傳到我的腦中,驅散了雨夜的寒冷,很是溫暖。
我一邊貪戀著他掌心的溫度,一邊對他厭惡不已,我問他:“你為什麼要折磨我?”
他收回了手,回答:“是你自己在折磨自己。不過,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前半句話,我聽懂了,他後半句話,我是聽得雲裡霧裡,不知所雲。
“懂情者,萬事皆苦。不懂者,逍遙自在。執著者,身不由己,放下者,輕松暢快。”
我蹲的腿腳發麻,隨意盤腿坐下,既然沒法避免他,那就索性和他說個明明白白,“你說得輕巧,哪有那麼容易。”
他也隨我盤腿坐在對面,笑眯眯道:“這正是你要修的呀!有情人,無情道,看你如何取捨罷了。”
我略微一思忖,不由暗中好笑:“你這話倒是有了幾分道意。”
他回答:“你能正視,而不是逃避,自然很好。自助者天助,我便能從折磨你,變成幫助你。”
“你說得是卦象中的逢兇化吉,這可有趣了。你對卦象也有所研究嗎?那你倒是說說,今晚魔道人進攻,我們大兇,如何化吉。”
他抬頭望天,說:“答案就在那裡。”
我說著他目光望去,見細雨停歇,天上烏雲撤散,露出了閃爍的繁星,皎皎月光清明,潑灑大地,似是書畫中的留白,清晰地勾勒出書畫中的墨筆。
我掉回頭問他,哪裡有答案,卻見他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
我張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神似師父的蠢貨半點不著調,竟然戲弄了我。
我嘆嘆氣,一掃心頭沉重。站起身,正要回屋去,卻見屋內螢白乳光從屋內飄散出來,星星點點,零零碎碎,那是從他體內消散的靈氣。有些浮過我身邊,我感到一股清爽的涼意。
我忽然又想起明軒那張總是笑眯眯不懷好意的臉,心頭又蒙上一層哀愁,這是明軒徹底隕化了,我不敢置信,他這個禍害竟然就這樣走了。
李鳳百出來尋我,問我李重陽呢。我便如實回答,說他離開了。李鳳百神色有些落寞,說他總是這樣,來去匆匆。
我正要安慰她,她卻轉臉拉著我說要商討應魔道之事。
我心神一陣,“如何應對。”
她冷笑道:“自是有法子的。難不成還等死麼?他魔道的人以為我為魚肉,任人宰割,殊不知鹿死誰手還為可知呢!”
我聞言一掃頹廢,精神大作,問道:“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