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找一地方避雨,豆大雨點密密麻麻劈頭蓋臉而來,將我淋得甚是狼狽。
既然被淋濕,我反倒不著急了,反正都濕透,不如在雨中散步,我還從沒在雨中散過步。
不多時,我卻遇到一位和我一樣淋雨的同道中人。他穿一身灰色布袍,癱坐在一家後門前,依靠著後門,大聲哀嚎著,臉上不知是水是淚。
我心中好奇,不知他發生了何時。隔著雨簾,我瞧不清他臉色,只能粗略算到,他和這家姑娘有些牽連。
我好奇,就進院子一看。天上轟隆隆一聲巨響,一道雷光卻向我迎面撲來,我心中一抖,那雷就將我逼到這家院子裡。
那院子沒人,多半是回屋躲雨去了,我趕緊躲到走廊中,那雷才不劈我。
我烘幹自身衣物,沿著走廊走去,見一扇窗戶裡有一綽約人影站立,看不真切,而後,她踢掉踩著的椅子,懸掛在半空中。
我心中好奇,這女子還能是玩雜耍的不成,本事這般高。
我倒想拜訪拜訪她了,便敲門,她不理我,我就推門而入。
剛想笑著奉承她兩句技藝高超,就瞧見她頭上懸著的粗繩,臉色發青。我心中一震,不得了,這哪裡是刷雜技,分明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
我連忙將她救下,掐了她會兒人中,她才悠悠轉醒。
她有氣無力問道:“你是何人?”
我瞪了瞪她:“你還有心思問我是什麼人?我且問你,你為何要上吊。”
她淚水一下子盈眶,顏面苦苦哀嚎,“你為什麼要救我,就讓我死吧,讓我死。”
我最煩女子哭哭啼啼,便呵住她:“醒了,你想死我成全你,那你便起身繼續上吊吧。”說著,我拉起她。
她抽泣地聲音梗塞在喉,不敢置信地瞧著我:“我可是要自殺的人,你怎可與我說這些。”
“你不是要自殺嗎?或是你想告訴我什麼事情,那便說吧。”我徑直說道,“沒準我心情不錯,能幫你一幫呢?”
那女子滿面狐疑地瞧著我。
我學著師兄高深莫測地微笑:“你不是問我是什麼人嗎?我是天山神仙,只因見你竟想輕生,可是遇到什麼難處,你便說於我聽,我特來祝你一臂之力。”
女子見我一身衣物並無潮濕痕跡,幽幽嘆息:“小神仙,你既然神通廣大,自然能推算出我的由來,又何必刻意為難我,叫我再說於你聽呢?”說著,她似是想到傷心事,又顏面哭泣起來。
“......”
我摸摸鼻子,訕笑兩聲,指了指後門:“我只算出後門外那個酸書生和你關系匪淺。你怕是因為他而輕生吧?何苦呢?”
那雨簾密集,遮擋了我與那書生的視線,我只看他大概與這女子有些關系而已。
“你見過他,他還好嗎?”女子面露急切之色。
“你與我說說你們的故事,我便告訴你。”
那女子抹了把淚水,才向我悠悠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