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處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打不過他,就算他對我怎樣,我也只能忍了,故而又小聲服軟,“我又不是故意威脅你的。”
“晚了,”他彎彎嘴角,“你知道人的腸子又多長嗎?你知道人的心是什麼形狀的嗎?你知道,人有多少根骨頭嗎?你知道,人的眼珠子遍佈血絲嗎?你知道那吃起來滋味如何嗎?”
這東西都長在人身上,要如何得知?除非將人開膛破肚,挖心掏肺。
素問魔道殘暴,果真不假。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知道我現在的臉色定然煞白,被他嚇得。
我眼神亂飄著,越發想離他遠點了。
他卻抓住我手哇,對我步步緊逼,幾乎貼到我臉前,我都能感受到他冰涼的面具泛著的刺骨寒意。
他問我,“你知道,我怎麼會知道這些嗎?”
完全不想要。我心中欲哭無淚,怕他一會要是問我你想不想看看那些自己的眼珠腸子,數數自己的骨頭有多少根,那可該怎麼辦。
我思索再三,暗示他道,“師父會來救我的。”
你打過我師父嗎?你最好掂量掂量,要不要動我。
“哦?”他嗤笑,“等他來了,給你收屍嗎?”
我蹲下身子,抱住自己,徹底沒了辦法。
“你都這麼大人了,幹嘛欺負我一個可憐的小孩子,不覺得羞恥嗎?”我責問道,企圖勾起他那點可憐的羞恥心。
“過兩年,你就及笄了,不小了。”
見示弱不管用,我決定破罐子破摔了。我惡狠狠盯著他,“你最好手腳麻利點,到時候,洗幹淨脖子等著我師父替我報仇吧!”
“哼,你師父,你看看你都拖延這麼長時間了,他若是有心,早該找來了不是?你可知,他見你為我所擒,為何不速速前來救你?”
我望著他,等他下話。
“哼,你可知,為何我挑今日下手?鬥轉星移改天換命之術,好大手法。可是,哪裡有那麼容易,此術需得集天時地利人和,這地利人和好聚,天時難得,差了一時半刻,星辰軌跡運轉變和他演算的差之千裡,又是幾十數百年。這天下,註定統一不了。
我蹉跎了他這麼些時刻,他怕是早已忙得焦頭爛額,自顧不暇呢,哪裡有時間來找你這麼個不重要的徒弟呢?”
我自是知曉天下大運比我更重要得多,可是,聽到這話,我還是忍不住心中發酸,想到我被擄走,師父竟沒空管我是死是活,忍不住沉下了心,一時間,緘默無言。
“喂!”重九靴尖踢了我一腳,“你這般喪氣模樣給誰看!給我笑,不許哭,聽到沒有?”
我心灰意懶,掀起眼瞼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無力垂下。
重九氣急敗壞,來回踱步,口中說著威脅我的話。
“你這是什麼蠢樣子,他又不是你父母,不來找你就不來,你正好跟我回家不好嗎?我對你肯定比他待你好,你要什麼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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