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貝拉如果有自己的崽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呢!”
幾個小腦袋還在討論,貝拉換好衣服急匆匆地下樓穿鞋,“我出門了喲!”她攏了攏淩亂的頭發。
“貝拉出門小心喲~”
“小心天上小心地上小心你的前後左右哈哈哈哈~”
“貝拉醬戴條圍巾嘛,已經冬天了啊!”
“知道了,”又返回去拿圍巾的貝拉擺擺手,“我出去了啊!”
才一出門就從臺階上摔下去的貝拉,“……”
聽到外面動靜的小腦袋們,“……”
“貝拉可真是……”
“倒黴蛋啊!”
“幸好冬天穿得多……”
從地上若無其事爬起來的貝拉拍了拍手,又拍了拍風衣上的灰塵,她哈出一口白氣,小八說的沒錯,已經冬天了,乳白濛濛的霧氛厚重地宛如化不開的陰霾,貝拉理了理衣服,抬腳朝蜘蛛尾巷的尾巴上走去。
她記得,兩次遇見小孩兒都是在木橋邊,說不定他家就在附近。
這次想到可能會和這邊的人打交道,貝拉還是比較警惕的,駕輕就熟地避開總會以各種方式出現在腳下的果皮,貝拉停駐在蜘蛛尾巷的最後一幢房子前,敲響了努力抵擋寒風的木門。
“叩叩叩,”貝拉有些緊張,她抿緊了唇,平靜的眼波微動,“有人嗎?”耳畔只有冷風呼嘯的聲音,她的耳朵貼在門上側耳聽了聽,沒有聽見什麼聲音,一旁的窗戶上貼滿了灰塵,從外往裡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看來這家沒人啊,貝拉轉身離開,敲響了倒數第二家的門,“幹什麼啊!啊!沒錢!”一個幹啞語氣卻火爆的女聲從門內傳來。
有人!貝拉心底既是鬆口氣又提起了警惕,“叨擾了,請問一下您有孩子失蹤了的嗎?”
女人開啟了門,一雙深陷進眼窩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她幹瘦的身體籠在一個寬松的大袍子裡,她一雙死水般的眼睛盯著貝拉,語氣卻惡劣暴戾,“沒有!”。
貝拉被她看得後背一涼,“那您知道附近有誰家丟了孩子嗎?”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僵硬。
“不知道!”女人盯著她的眼神宛如淬了毒的冷血動物,貝拉小小的後退一步,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您知道,附近哪幾家是有孩子的人家嗎?”
“哈哈哈,這裡的孩子還不如不出生,或者就應該……在他們出生的時候就掐死!”女人的眼中閃現一抹狠厲,而後眼底便湧出了深重的悲哀,“對啊,我的孩子……我有好多孩子的,可是他們都死了!”
“沒有,什麼都沒有了!”她看著自己枯槁的手,宛如最粗糙的樹皮,“我掐死了他……哈哈哈!”
貝拉心底發毛,陣陣寒意從背脊攀附而上,她垂下眼簾,掩下眼中的同情與難受,“我的問題問完了,謝謝您……”她轉身離開,不敢再看那個女人一眼。
她年輕的時候是什麼樣呢?是一直都住在蜘蛛尾巷嗎?她是不是也曾嬌俏可人,也曾紅酥小手,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命運的翻覆中化為一朵開敗凋零的花朵,貝拉沉沉撥出一口氣,她按了按心髒,感受到手下的跳動,她才踏實些許。
貝拉大著膽子問了一圈,得到的答案要麼說不知道要麼便不懷好意,貝拉沒有得到一個關於小孩兒的有用資訊。
“你說孩子?多大?”終於有個拾荒的老婆婆聽到了貝拉的問題渾濁的眼睛裡似乎有什麼閃動著。
“大約四五歲,是個男孩,”貝拉大致描述了一下西弗勒斯的樣貌,她低頭看見阿婆手裡似曾相識的麻袋睫毛一顫,“他之前也拖過一個類似的袋子撿空瓶呢。”
“哦,那就是西弗勒斯了,西弗勒斯斯內普,”老婆婆點了點頭,顫巍巍的坐下,“那個麻袋還是我找給他的,他自尊心強,沒有說什麼,但是誰不知道呢,託比亞就是個混蛋,沒錢買酒就會拿妻兒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