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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戟又抬頭看了看上面,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微笑。他不認識這背後設局之人,與其想破頭去解開疑問,不如把這人揪出來,當面問個明白。
雖然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但他以後還要江湖裡飄,交朋友可以,樹敵不行。如果他沒猜錯,那人一定不會離他很遠,或許他就藏在上面,一方面可以隨意掌控機關,一方面也可以縱觀全域性。
“蠢貨。”無盡的黑暗中一人狠狠撕碎了手中的一大疊銀票,他的身後跪著很多人,等候號令。
“把劍拿回來,這東西不能見光也不能見血,如有必要……”他無聲的抹了抹脖子,那人就像能看透黑暗一樣會意點頭,俯身退入更黑的夜晚。
城憶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或許這個夢魘比之前的要平淡,從折戟出現到現在,他們身為局外人看得比誰都清楚。他確實中了一個局,但不是他從進入吟酒臺後,而是從他闖蕩江湖的前一年開始,一個暗藏玄機的大局便圍繞著他展開了,就連他即興出山的那一天,也是被人安排好的。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的身世。不過看樣子,這個局最後還是失敗了,而他墮為厲鬼,恐怕是知道了其中的真相。
很難想象,一個人從他出生開始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甚至喜好習慣乃至於一點一滴都是被人早就安排好的。那真的太可怕了。
杏紅和月白不能理解這種被人玩弄與股掌的心情,可能是他們活的太久了,對於人生被從頭到尾安排好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了。或是,他們並非認為這是件壞事。
就在那些人出動的時候,他們幾乎同時看了眼城憶,然後對視,再若無其事的回過頭。
秘密如果說出來就不是秘密。
城憶是城家最後一任家主,他們從頭到尾都知道這件事情,只要城憶察覺不出,便決不告訴,這是他們和冥王的約定。
夢魘中,畫面突然暗了下來,他們只看到四周燭火一閃,折戟長劍出鞘的那一抹寒光後,便墜入無邊的黑暗。
定是有人把燈給吹滅了,折戟心裡清楚,做這件事的人,一定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不過可惜,他的功夫,可不是吹大的。
黑暗中兵器相撞的聲音傳來,折戟的功夫不錯,但黑暗中行動不便,右臂還是受了點傷。
很快,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了,他拔出了劍,卻沒有傷人性命,這一點讓月白很意外,很少有劍客做到這種程度。
他知道劍出鞘代表著什麼,既然選擇這條路,那就沒有心慈手軟的理由。
一盞燈在戰鬥結束後亮起,那是折戟做過的位置。折戟看了眼火光,默不作聲,低頭開始撕衣服包紮傷口,他來的時候沒想到會與人結仇,也就沒有準備東西,現在看來,他的江湖經驗還是太淺了,得多上當受騙幾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