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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上並不是刀劍所劃出的傷口,而是一種又細又深的口子,像是被尖銳的利牙咬傷,整齊的好幾排傷口,從胸膛到大腿,流出暗紅發黑的血,有一種粘稠透明的津液與這些血混在一起,發出陣陣腥臭。
除了這些還有大片摔傷的淤青,雖然沒有親眼看到當時的情景,但是迷達已經完全能想到了,他把帕子從水中撈起,柔軟細膩的手帕他也擔心會弄痛古陵逝煙,他倏然死死握緊手中的帕子,溫暖的水流從他手心流下,眼中浮現兇狠的殺意,他快要氣瘋了,渾身微微發抖。
迷達瞬間非常後悔養出那麼只怪物來,還有那個忘塵緣已經背叛了他,嘴裡還說著向著他,他遠遠不只是心疼古陵逝煙,更是覺得這些人這樣對待古陵逝煙就是數倍的羞辱他,一想到那個黑影咬著古陵逝煙然後甩出去,他恨不得出去把那些人通通弄死,丟入煉獄中。
迷達並沒有被憤怒和殺意指使,他現在還要守著古陵逝煙,用手帕把古陵逝煙身上的血漬一點點的擦拭掉,重複洗了好幾遍,盆子裡的水被染紅,又換了一盆。古陵逝煙再次醒來,依舊是頭痛欲裂,彷彿一閉眼就回到了古寺中,渾身上下都尖銳的痛,鑽入了骨子裡,他不禁微微蜷縮起來,這一動才發現身上蓋了張薄被,有隻手撩去他額上垂落的頭發,睜眼看到了迷達的臉。
“疼不疼?”迷達另一隻手的手臂搭著古陵逝煙幹淨的衣物,他幫古陵逝煙擦拭完後擔心穿衣服會碰到傷口把古陵逝煙痛醒,就只蓋了張被子。
“疼。”古陵逝煙聲音低啞,再次醒來雖然好了些,但他還是覺得很疼,他才不會說好多了這種話,他抬了下沉重的眼皮,坐在床邊的迷達俯下來摸了摸他的頭發,他動了動腦袋輕輕蹭過迷達的手掌,蒼白的嘴唇帶出虛弱的笑容。“你知道心疼我了。”
“我一直都是。”迷達對此有點不滿卻又不能表現出來,他不想讓古陵逝煙這時候和他生氣,他覺得他已經對古陵逝煙特別好了,古陵逝煙總是不滿足,不過這些事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
“我冷。”古陵逝煙沒有再和迷達糾纏這個問題,迷達這麼守著他他心裡很暖,只是身體又累又冷,被窩裡沒有溫度,那一幕的怪物和宮無後的幻影總是他腦海裡閃現,頭腦很昏沉,只想讓迷達抱著他睡一覺。
古陵逝煙從被子中探出一隻手放在床沿邊,迷達握住古陵逝煙修長的手,手很冰冷,他摩挲著冰涼纖細的手指,看著古陵逝煙光裸的肩膀,他很想抱著古陵逝煙,只是怕碰到傷口,說道:“我讓人去弄個暖爐。”
“不,你上來抱著我。”古陵逝煙根本不在意這些,只是想讓迷達上來,躺著看迷達脫衣服。
裡衣也可能會磨到古陵逝煙的傷處,迷達脫了個精光才上床,側躺在古陵逝煙身邊,一進到被窩就聞到古陵逝煙身上的藥味,被窩沒有溫度,他摟上古陵逝煙的背,也是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