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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本畫冊。”古陵逝煙淡然自若，翻過了那本龍陽畫冊也臉不紅心不跳，好似在看一本很普通的人物畫，來到迷達旁邊隨手翻了翻那些線稿，有零散的也有成本折疊著的，最大的六尺墊在下方。
“這本怎麼樣。”迷達以為古陵逝煙只是看普通的人物畫，就沒有多問，他抽出一卷六尺的畫稿放到上面，六尺已經很大了，只比他矮一截，翻起來還有點費勁，封面是彩色的，雪地冰河上的白老虎，一片朦朦朧朧的柔和灰白色，旁邊還有石塊和枯樹，白色的雪花在飛舞。
“也行。”古陵逝煙雖然更喜歡花鳥的，這種冰天雪地和動物的也能接受，迷達翻了幾頁，裡面全是白老虎，各種姿態的，在雪地上和枯樹幹上的，有些是一隻有的是一對，除了線稿裡面還有上色步驟，步驟就不需要看了，他把卷起的紙展開，好在桌子比較長，剛好能完全展開，畫稿一米八，如果裱好以後就兩米多了。而且這麼大一副工筆畫起來很耗時間，不過古陵逝煙並不在意這個，沒有時間就不畫了，買回去收著，這麼大一張的白虎圖畫出來的效果還是很震撼的。
除了白虎還有一些孔雀和別的動物，兩人就只買了那捲白虎和一些小的花鳥圖。古陵逝煙以前字畫一般都四尺或者四尺以下，畢竟冷窗功名的桌子比較小些，後來在書房畫覺得一米多兩米多的也不是很大。迷達不需要線稿，買了數十張不錯的宣紙就完事了，他總是覺得勾那些線稿特別累，工筆就是放張紙上去就照著線稿勾，勾出個線稿就染墨染色，古陵逝煙以前畫的那些小的方形的花鳥他很喜歡，甚至覺得雅趣又有點可愛，就是自己不想畫，他從來不打草稿直接就用毛筆畫了。
古陵逝煙趁迷達還在挑毛筆的時候又去找了那些龍陽的書，翻來翻去都沒有合適的了，還有一些很重口的，男的和一些怪物的春宮圖，有被章魚搞的，還有上狗的，被狗上的。旁邊還有幾行文字提示內容，不過情節都很潦草漏洞百出，一個男子因為某個原因跑了個野外，發現了野獸，被強行啪啪，或者強行把野獸啪啪，還有上老鼠的，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很陶醉的樣子，草草把書翻了一遍，餘光看到迷達朝他走來，把書放下推進了書櫃裡。
“我要去挑一套勾線筆。”古陵逝煙若無其事的要拉著迷達去挑毛筆。
這個書齋有十來個人，好在店鋪比較大，不顯得擠，大多數都是男人來這裡，小心翼翼的看春宮圖這片又不敢來，都只好盯著古陵逝煙，古陵逝煙對這些人都視而不見，迷達也不知道古陵逝煙在看什麼，只是覺得那些人都盯著他的人讓他覺得不舒服。
迷達看了一眼古陵逝煙剛剛把書放進去的地方，他把那本書抽出，封面工筆的畫風，居然是一個男子在日狗，書名叫《人獸圖志》。迷達和古陵逝煙對視了一下，兩人都不覺得尷尬，周圍的人倒是有點尷尬，迷達也是一臉若無其事，還把書放到櫃臺上他們買的那堆東西裡，雖然他覺得沒什麼好看的，古陵逝煙喜歡看就買了，回去拉著古陵逝煙去挑勾線筆。
古陵逝煙跟著迷達，回頭看了一眼櫃臺上那本人獸，不由想到迷達是不是喜歡看這種，但是迷達一臉索然無味的樣子，他在毛筆那裡挑來挑去挑了一套羊毫的筆。
他們逛累了之後就到茶樓之類的地方坐著，又繼續逛。這裡不分白天和黑夜，街上的店鋪永遠不打烊，最後逛的一個類似表演戲曲的地方。兩人把狗抱了過去，把杜舞雩丟下看車，古陵逝煙想看一些宏大的戰爭類的東西，迷達說一群人裝模作樣沒什麼好看的，然後就看了很奇怪的東西，比雜技還奇怪，朱寶翔只顧著在那裡吃東西，兩人也打算邊吃邊看，但是內容奇怪得讓人吃不下去。
臺上一個穿肚兜紮辮子的壯漢泡在一個大的木盤裡，把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混合在一起吃下去，那些散發著怪味的東西吃得自己都吐了，吐在木盤裡，融在水中，最前方的觀眾都要看吐了，但是會發出笑聲，兩人在二樓的包廂上幾乎聞不到那股嘔吐的氣味。古陵逝煙靠著椅背，朱寶翔坐在他腿上，他手裡捏著顆提子沒有胃口吃，把提子塞到朱寶翔嘴裡，朱寶翔撐得含在嘴裡裝死，趴在腿上不動。迷達還是有胃口，時不時吃一顆，還有點想笑。古陵逝煙覺得這裡的人笑點都太奇怪了，臺上那個壯漢一邊吃一邊吐在盤子裡，然後笑著大叫著說：“哈哈哈，哈哈，我在我的嘔吐物裡暢遊！”說完又一臉愁苦的看著剩下那些詭異的食物，犯愁要怎麼吃下去，裡面有牛蛋蛋和各種動物奇怪的內髒切成碎渣攪在一起。
“哈哈。”迷達突然笑了出來，然而並沒有影響他的食慾，他拿起一顆提子吃了下去，一邊忍著笑就被嗆到了，連著咳了幾聲。
“笑什麼。”古陵逝煙略有不滿和奇怪，他撫了撫迷達的背，忽然重重的拍了一下，他覺得看這種東西好像有點丟臉，本來他也覺得看一群人裝模作樣沒有意思，現在看的這種也很丟人，而且總覺得對方婚前是個男神，婚後就成了個摳腳。“我們都在看什麼玩意兒！”古陵逝煙環顧了一下二樓上的包廂，包廂呈一個圓環，可以看到旁邊的包廂，顯然能坐上包廂的都是穿著錦衣的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