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舞雩”走到弁襲君身前,只是向那亮起的屋子看了一眼,對弁襲君道:“你不應該這個時候來找我。”
弁襲君來找無非就是為了讓杜舞雩回到逆海崇帆,精明如“杜舞雩”早已知道得清楚。
“我只要你回去。”弁襲君堅決道,態度也有些強硬了,他和杜舞雩說過幾遍,杜舞雩就是不肯答應他,若是沒有杜舞雩的逆海崇帆他也不想呆,但是那是他們一手建立的,有著太多的回憶,不能說放棄就放棄。
“杜舞雩”依舊無動於衷,他搖了搖頭,眼神淡漠,他聽到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傳到他的腦海中:“把他引到馭風島去。”
“也行,但是不能拖,必須解決。”“杜舞雩”心中想到,但他心中所想另一個人能聽得到,他往小屋看了一眼,古陵逝煙的人影還在,側對著他們一句話也沒有。
弁襲君順著“杜舞雩”的目光看了一眼,看不清古陵逝煙到底是什麼模樣,只有個影子微微晃動,他心底莫名的非常討厭古陵逝煙,盡管古陵逝煙一句話沒說,現在看起來也沒做什麼,他內心冷哼了一聲,再回頭,見“杜舞雩”背對他慢慢踱步到邊沿,離這裡也有幾十米那樣的距離,他跟上去,他一定要說動“杜舞雩”,最好還能把人帶回去。
兩人立在邊沿,旁邊是的寬闊的階梯,往下面一看有座房屋,那房屋掛著白色的布,看起來是個靈堂,但是弁襲君對這些都沒興趣,他抬頭盯著“杜舞雩”,“杜舞雩”感覺弁襲君真是矮,不知道有沒有一米六,和他這個模樣比,大概矮一個頭,他可算有一次低頭看人的機會,語氣有些惆悵道:“往事成風,本不該再提,唉……為何你還放不下,過去便過去罷,你我的緣分該盡時也要盡了。”
“禍風行……”弁襲君內心沉重,他語調也低沉了幾分,“杜舞雩”這番話無非是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杜舞雩就是這樣的狠心,不然早就和他回逆海崇帆了,他直直的看著“杜舞雩”,內心不知嚥了多少心酸淚。弁襲君用力抓住“杜舞雩”的雙肩,十指狠狠陷進去,骨節蒼白,從嗓子裡低吼道:“我跟你不會盡的,你要拋棄我們從前的事我也辦不到!我次次找你,你都如此冷言冷語,你可曾說要與我一起守著逆海崇帆,一轉眼你就變了!反正我告訴你,不可能,也做不到!”
“杜舞雩”被弁襲君抓雙肩生疼,弁襲君越說越激動還一邊晃著他,他心裡有一股氣,從沒人這樣對他吼,還有唾沫星子,而且是他不喜歡的人,只恨不得扇弁襲君兩個耳光,但他還要裝,只能默默的嚥下去,沒有掰開弁襲君的手,皺了皺眉頭,沉痛的低聲道:“已到如今你還執著這個……你可容我想想,在這裡也不好與你說話,不如這樣……過幾日你到馭風島找我。”說到後面他似退讓了一大步。
“……”弁襲君愣了愣,“杜舞雩”這一讓步幾乎讓他欣喜若狂,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杜舞雩”,抓著“杜舞雩”雙肩的手鬆開又抓住,最後還是慢慢放開了。“好,那我過幾日再找你,你好好想想。”
“嗯,我會的。”“杜舞雩”很認真的應道。
弁襲君看對方這麼認真,以為“杜舞雩”是迴心轉意有望,心情一下明朗了許多,緩緩垂下手,想握一下“杜舞雩”的手又縮了回去,緊繃的臉上淺淺的一笑,又說了句話這才離去。
“杜舞雩”目送弁襲君化光消失的身影,西宮弔影又對屋子裡的人影說道:“師尊,弁襲君離去了。”
“弔影,”“杜舞雩”對西宮弔影叫了一聲,一抹藍光籠罩在他身上,消失後赫然是古陵逝煙。“為師只是變了個模樣,你就認不出了麼。”
“啊,師尊……”西宮弔影很是赧然,他怔怔的看著那邊的古陵逝煙,聽到門開啟的聲音,轉頭一看,看到迷達走出,還有點面帶笑容,他赧然的低了低頭,他居然一直認錯人。
“那便是‘黑罪孔雀’弁襲君。”古陵逝煙摸了摸還很疼痛的肩膀,想來一定是十指手印都在身上了,他波瀾不驚的語調中帶著一點嘲諷的意味,感覺有點好騙,而且他更感覺很久沒有這樣愉快的騙人坑人了,心情還是挺好的。
“方才他居然這樣對你說話,你沒事吧。”迷達走到古陵逝煙旁邊,在古陵逝煙肩上輕輕揉了兩下,剛剛他在屋裡都能感受到弁襲君幾乎歇斯底裡的怒吼,簡直像從頭上劈下來,他不高興別人用這樣的語氣對古陵逝煙,就連他以前也沒這樣對古陵逝煙,而且他內心很更清楚他想和煙都大宗師成親,豈能讓人這樣吼來吼去。
“不要緊,他的日子快到頭了,” 古陵逝煙眼神裡有一閃而過的冷意,他挽著迷達的手臂緩步走著。“到了那日他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