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氏感覺心裡有許多話想說,卻又都堵在喉嚨,不知道說什麼好,古陵逝煙和他這般親近,似有意似無意,到底是有意無意?他早就把話說明白了,只是含蓄了一些,而且大宗師古陵逝煙如此心如明鏡,他堂堂冰王,總不能常常都把“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這種話掛在嘴邊。古陵逝煙身上的幽香縈繞在他鼻端,這香和冷窗功名裡點的香氣味一樣,使人迷醉。任由古陵逝煙挽著他走了一段路,察覺古陵逝煙另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臂上,那股薰香氣味更是濃鬱。
古陵逝煙心中的算盤早已打定,玄冥氏對他是不是真心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玄冥氏手裡有他想要的東西,不過如果答應玄冥氏的話,會牽扯到不少人和事。之前他和東皇聯合製造了冰樓血案,雖然他隱於幕後,可他派出的手下痕千古也有參與追殺玄冥氏的三弟。玄冥氏現在不知道有沒有查到痕千古,玄冥氏要是認定了,恐怕他脫離不了幹系,那他和玄冥氏之間的事就泡湯了。
古陵逝煙把人帶至東苑,煙都極少來客人,客房總是空著,每日有人打理,依舊整潔。
當年冰樓血案之事,玄冥氏的三弟被追殺至今下落不明,為了讓玄冥氏不懷疑自己,古陵逝煙更是覺得痕千古,留不得。古陵逝煙眸中閃過一絲戾色,真是可惜了煙都的千宮痕千古,煙都的第二殺手,一生為大宗師古陵逝煙殺人無數,現今卻成了棄子。
玄冥氏忽然感到古陵逝煙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施力重了一分,轉頭看見古陵逝煙神情微妙,便低聲問道:“怎麼了,在想什麼?”
玄冥氏心裡很掛念失蹤的三弟,他已經查到了其中有痕千古參與,但是這兩年古陵逝煙閉關中,痕千古和煙都斷絕關系也有幾年了,他又喜歡古陵逝煙,所以不太願意懷疑到古陵逝煙身上。
古陵逝煙把玄冥氏帶入客房,他上前去點燃桌上的蠟燭,客房寬敞,裝飾華麗,格調不失素雅。
“古陵在想痕千古的事情,玄冥你也知道痕千古之前是我煙都的千宮,我親自賜他宮位,沒想到他離開了煙都,自己改名叫痕千古,再也不認我這個大宗師。他居然還對冰樓做出這種事,真是煙都不幸,古陵竟教匯出這等人,希望能早日尋見三皇子。”古陵逝煙嘆了口氣,一臉深感自責,瞥了一眼玄冥氏便轉頭低垂下眼,好似沒臉再看玄冥氏。
沒想到古陵逝煙居然主動挑起這個話題,玄冥氏已經快找三弟的下落,他心裡恨痕千古,又念及痕千古曾經是古陵逝煙手下的千宮,痕千古和煙都斷絕關系不知是真是假,想動痕千古還得看古陵逝煙的意思。現在聽古陵逝煙這麼一說,心中不忍,更有種錯怪的感覺:“我還擔心你會為了痕千古和我翻臉,聽你這麼一說,那我之前的疑慮可見是多餘的。”
“古陵怎麼會為了一個叛徒和玄冥翻臉。”古陵逝煙搖了搖頭,再直視玄冥氏,堅定的說。“我們之間的情誼從未改變過,誰也無法撼動四奇觀的友誼。”
此話一出,玄冥氏感覺懸著的心一下落地,非常踏實,對古陵逝煙的喜愛又多了幾分。古陵逝煙叫他早點休息轉身便走,玄冥氏上前一步,拉住古陵逝煙的手腕:“等等,我有樣東西要贈你,剛剛想到小弟的事給忘了。”
古陵逝煙不做聲,只是轉過身,等著玄冥氏說話。
“兩年不見你,不知道你還愛古玉嗎?”玄冥氏放下拉著的手,問道,他總是這樣細心謹慎,贈的東西從無神秘可言,喜歡問清楚對方喜不喜歡才送。
古陵逝煙也早就習慣玄冥氏這個樣子,必須他承認喜歡什麼才會送,否則冰王很沒面子一樣,而且好像打算送到他肯答應追求才肯罷休,對於土豪來說這並不算什麼
“古陵喜歡什麼,玄冥不是很清楚麼?”古陵逝煙反問了一句,見玄冥氏不答話,非要一個明確回答似得,古陵逝煙就偏偏不說,拐了個彎道。“玉是天地淬煉所成,更是君子美德的象徵。所謂,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古陵隨身佩玉,以此自期。”邊說邊輕撫過佩戴在胸前的那塊藍色的古玉。
胸前那塊古玉古陵逝煙已經佩戴許多年,色澤濕潤,瑩和光潔。玄冥氏再把目光轉回古陵逝煙的臉上,更是覺得古陵逝煙長得越來越像這玉一樣溫潤,越看越好看。玄冥氏抬手,手上便出現了個精緻的四方盒子:“那我這塊冰璞,請古陵不吝笑納。”
“多謝玄冥贈玉。”古陵逝煙對玄冥氏微微一笑,毫不推辭,坦然接過盒子,開啟看了一眼便合上。“倒是古陵來不及備禮。”
“是我唐突前來,古陵你無需還禮,收下便好。”玄冥氏豁然一笑,他送古陵逝煙東西從來不計較要古陵逝煙還他什麼,他也不曾數過自己送了多少樣東西,只要古陵逝煙收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