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女僕身後走進房間的時候,少年已經按照醫囑用過了膳食,此時手中正捧著一卷圖書堵得入神。
他面色平靜地倚在床頭,臉色蒼白如雪。黑色的碎發散漫地垂在臉頰兩側,雙眸半闔。一身鬆鬆垮垮的棉麻的病服將他襯托地越發瘦削。
窗外金色的夕陽親吻著他的面頰,睫毛如蟬翼輕顫,乍一看,那雙眼眸中的冰雪就像是消融了一般,只剩下一灣清淺的泉水。
皮普斯站在門口沒有動作,他忽然便想起昨天在馬車上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毫無防備地倚在窗前熟睡。柔弱的模樣讓人下意識地便覺得驚豔。
那時候他原本是打算離開的,結果沒想到他一轉身便聽見對方用一種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喊了一聲“哥哥。”
……女孩子的聲音。
再後來給她做檢查時,羅倫斯先生所說的話也證實了他的猜想。
得知真相之後皮普斯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有些精神恍惚,明明只是一次無心之舉,卻沒想到一不小心便撞破了她最大的秘密……
“看夠了沒。”
少年隨手將書合上,抬起頭來看著他。語氣頗為不快。
那雙冰藍色的雙眸驟然冷了下起來,頓時又變回了皮普斯印象中的那個樣子。
冷淡、優越卻又疏離。
皮普斯稍稍勾起了唇角,但很快又壓了下去。心底那股不適應感頓時煙消雲散。
“我來複查。”他平靜道。
“……我已經好了,不用再查了。”左鶴抿唇,顯然有些抗拒。
皮普斯微笑:“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畢竟我才是醫生。”
他頓了頓:“乖。”
左鶴:???
彈幕一眾人:「??!!!」
「乖……是什麼意思?」
「我總感覺好像錯過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啊。」
「這位皮普斯同學該不會是個gay吧?」
左鶴:“……”
檢查的過程不長,幾分鐘之後在左鶴那讓人無法忽視的目光中,皮普斯總算是點了點頭。
“基本沒什麼大問題了。好好休息一下就行,這兩天……你還是不要操心那些事情了。”他勸道。
左鶴冷哼一聲,臉色不鬱:“我知道國王陛下已經回來了。”
羅倫斯市長自從早上被傳喚去了王宮,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查理二世的怒火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