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箱子看起來大約二十五六寸,但因為材質和內部物品的緣故重量卻沉地多。
“誒誒箱子……”
皮普斯頓時就想攔住她,結果就看見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少爺十分輕松地將幾十斤的箱子給拎了起來。末了還若無其事地回頭跟他打招呼。
皮普斯:“……”
“走吧。送你一段路。你早上來的時候可沒帶車夫。”左鶴一馬當先地走了出去。
早上她便從窗戶上看到了,皮普斯早上來的時候是租的馬車,而並非私家馬車,這會自然也沒人來接他。而羅倫斯家的車夫還沒從鄉下回來,自然也沒人送他。
皮普斯愣了愣,這又才和市長道了別,兩三步追了上去。
“……謝謝。”
兩人一道下樓,氣氛有些詭異的和諧。
「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啊。」
「是因為變帥了的緣故嗎?」
「小哥哥挺好看的嘛。」
以往左鶴也不是沒送過他,但那時候對方都戴著笨重的頭套,她潛意識地就會把對方想象成一個糟老頭。
現在忽然變成了一個年輕小夥子,反倒是有點不太適應了。
“最近很忙嗎?”左鶴隨口問道。
皮普斯似乎正在想事情,聽見她提問,傻乎乎地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
左鶴轉頭瞥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後者以為有什麼東西,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中途又這才反應過來,左鶴這是在說他的行程。
左鶴:“你看起來很累。”
何止是累,看他眼底一片青黑和眼中密密麻麻的血絲,明顯是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他苦笑道:“自從你父親康複了之後……你懂得吧。”
剛才他對羅倫斯市長說眾人因為他的痊癒,都燃起了希望這句話並不是恭維。
最開始聽說倫敦城中有人痊癒了之後,整個倫敦都騷動了起來。尤其是在打聽清楚那個人是市長之後,很多貴族家庭都坐不住了。
誰家沒兩個黑死病人呢?誰不想被治好呢?於是大家都趕緊行動了起來。
結果教堂裡有多嘴的醫生不小心把他為市長治病的事情給透露了出去,那一段時間,皮普斯醫生的家門檻都快被人踩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