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知道封鎖後的京城基地有多麼地固若金湯,忙到快要神志不清的總司令甚至異想天開地懷疑這個家夥可能已經遁地了。
“那個家夥……哪有那麼容易抓……”總司令掛了老友的電話,癱在椅子上嘀咕道。
隨即他又嘆了口氣,退一萬步說,如果是真的抓到了人,就憑他最近這一段時間裡幹的事,要怎麼處置還真的不好說……
京城軍區總司令在意的事情還要從疫苗剛剛失竊的第一天說起。
同樣在找左鶴的,除了來自京城內部的官方力量,還有那些並不甘心的敵國間諜。只可惜他們行動受限,就算各自效力的國家之間有再大的摩擦也只能捏著鼻子一起合作。
有好幾次他們都發現了左鶴的蹤跡,萬分小心地潛伏著跟了上去,眼看著就要搶到疫苗了卻被反擺了一道,然後一頭紮進了原本也是來捉左鶴的華國軍隊的懷抱。
這樣的巧合反複幾次之後,無論是軍方還是間諜們的心情都有點微妙了。
這個家夥……是在帶著他們去解決間諜隱患領著他們去送死嗎?
……
作為第二代疫苗研發的領頭人,在外人看來,王建國最近的生活也並不怎麼好過。
他被撤去了研究所所長的職位,個人資産全部被納入嚴格監管,手下實驗團隊被強制解散,就連他本人也被請去喝了幾天茶。
再一次走進研究所大門的時候,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但他本人的態度卻有些奇怪,看守他的警衛後來在傳記裡寫他總是半夜忽然就吵著鬧著要紙筆,因為之前被上面特地叮囑過,警衛立刻激動地將紙筆送了上去,正翹首以盼地等著他寫出點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公式算數之類的,卻見這位大科學家隨手畫了兩個簡筆娃娃之後就哈哈大笑然後一頭紮在床上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現在也是這樣,明明周圍的人都在用複雜的眼光打量著他,他卻渾然不覺。
“王教授這是要去哪啊?”有人這麼問道。
“去原來的實驗室裡拿點東西。換了新的辦公室,有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搬。”他平靜地回答道,那人頓時自覺沒趣。
王建國在心底冷笑一聲,繼續走自己的路。
疫苗被盜歸根結底也不是他的錯,他始終還是那個有能力率領大家造出被所有人追捧的第二代疫苗的學者。而國家也從來不願意讓一個真正有學識的人心寒,這一切的罷免都只是做給那些別有居心的人看的表面功夫,暗地裡國家已經給他安排了新的實驗室。
之前那些由眾人回憶著整理出來的殘缺的資料已經被交由新的團隊繼續研發,而王建國本人也收到了一份。起初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他還會覺得心如刀割,但現在……
王建國扯了扯嘴角,渾濁的眼眸裡隱隱有些癲狂。
盡管研究小組被打散重組了,但之前的實驗室並未流作他用,反而被新任所長力排眾議地給保留了下來。王建國這次回來就是打算故地重遊的。
電子識別系統早就被那些間諜給破壞掉了,現在鎖著實驗室的是隻是一扇後來裝上的防盜門。他從兜裡摸出從新任所長那拿來的鑰匙懟進去,進門後又轉身去關門。
轉身的時候王建國的動作頓了一下,緊接著又若無其事地伸手關門。
門縫漸漸縮小,鎖芯咔嚓一聲響,徹底將這個房間與外界隔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