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笑眼眼尾立刻垂了垂:“我去拿報紙了。”
“嗯。”
方棠把他試卷扒拉過來。
林澈透過書架的縫隙,往她那裡看。
方棠在文具盒裡換了一支筆,迅速給他姓名後面的空白處填好,眼睛都沒眨一下,自然而然地把試卷放回去。
風輕雲淡。
她繼續津津有味地看她的《讀者文摘》。
他笑容收斂了一點。
魂不守舍地拿下來一疊報紙。
寫名字是個非常奇妙的事情。
林澈每次寫方棠名字——哪怕已經寫過成千上百次,筆尖劃過紙張的時候,心髒還是會微微發抖。
幸福甜蜜。
是種讓他嘴角不自覺上揚,一瞬間生起源源不斷動力的奇怪感覺。
包括剛才,他注視著她試捲上自己寫下的名字,笑容都害羞了些。
方棠喜歡他的機率只有36。
所以,她表現得就像隨手幫了同學一個忙而已。
林澈把報紙抱起,有點失落,回到座位。
方棠看看他,笑容擴大了些:“林澈同學,雖然政治是要考時事,但你能理解時事兩個字的意義嗎?”
林澈還沒從“棠棠對他名字無感”的打擊中走出來,傻乎乎地眨眼睛。
方棠指了指報紙旁邊的時間:“我覺得考題範圍再廣,也不會考1999年的新聞,翻了年,馬上就2002年了。”
“哦、哦。”林澈耳根微紅,“我就隨便看看,和你看雜志一樣,只是看個熱鬧。”
“是麼?”
方棠問了一聲,不再理他,視線落回到自己面前的書上。
林澈閉了閉眼睛,微微嘆了口氣。
閱覽室恢複到安靜的狀態,只有試卷翻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林澈心不在焉,彷彿是在看報紙,可那一頁定格了很久,都沒有翻動。
他時不時抬起眼睛,偷偷一瞥對面的小姑娘。
過了許久,還是江簡一聲“辛亥革命是哪一年”,把他從思維中解脫出來。
方棠頭也不抬,不假思索:“1911。”
雖然老記不住林澈的事情,但不得不說,棠棠記性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