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公主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她淡淡一笑,企圖用笑容遮掩:“這上面的字……無非是一些吉祥話罷了……寫得是祝福……”
林婉城心裡冷笑:金珠公主未免也太單純了,她難道想用這一句話搪塞楚悠穎?楚悠穎設了這麼大的一個局,豈能讓你輕易躲過去。
果然,就聽楚悠穎對崔叔明道:“久聞侯爺常年駐守北疆,與柔然接觸良多,想來這些柔然文字……將軍也十分精通吧?既然公主說這是囑咐語,還請侯爺幫咱們翻譯翻譯,寫得到底是什麼樣的祝福語?”
崔叔明卻是連眼風也沒有給楚悠穎一個,他的視線從骨制小人兒上劃過去,落在一臉奸笑的林婉城臉上,淡淡道:“本侯眼裡只有家國安危,不會為這些小事上心!”
崔叔明的意思很明白:我關心的都是家國大事,你們這些宅鬥的小伎倆就不要在我面前現眼了。
然而,楚悠穎顯然是誤解了崔叔明的意思,她一心只以為崔叔明是不想在學習柔然文字這些小事上費功夫,不由道:“侯爺果然是一片丹心。既然侯爺不認得,咱們不如去找一個認識柔然文字的來看看吧!”
金珠公主心裡一顫,正要說話,楚悠穎卻又搶先一步道:“臣妾記得王爺有一個姓皮的幕僚,他似乎精通此道,不如就請皮先生來看看?”
金珠公主攔著道:“此等小事還用麻煩皮先生?楚王妃該不會是不相信我吧?”金珠公主斜著眼瞪著楚悠穎,一副蔑視的樣子。
楚悠穎就笑道:“並非是我不相信公主,實在是……我看著這個小人偶有些奇怪,保險起見,還是情人來看看吧!”
楚悠穎的話意有所指,鄭王也立刻警覺起來:大周歷來都有厭勝之術,而且,每會發生此類巫蠱事件,必會牽連甚廣,動輒都是血流成河的事情。
這個小人偶雖然不似尋常巫蠱所用的木偶,但是金珠公主子柔然而來,他們那裡的風俗習慣與大周不同,所以,恐怕這類邪惡的東西也不一樣。謹慎起見,還是找皮先生來看一看比較好!
鄭王正要開口,那人偶不知怎麼回事,只聽“啪”一聲,右臂竟然斷了下來。
侍衛趕忙跪下請罪。楚悠穎沖身後一擺手,就有丫鬟走上前,用帕子墊著將那人偶的右臂撿起來。楚悠穎放在眼前一看,不由“咦”得一聲道:“這木偶的手臂似乎被鋸過。”
鄭王扭身去看,楚悠穎就指著手臂上的斷口道:“這裡整齊均勻,很顯然是被人動過手腳。依臣妾來看,應該是有人先將這骨制人偶的手臂鋸斷一半,剛剛侍衛不小心碰到了切口,這右臂就斷下來了!”
鄭王眯著眼睛去看金珠公主,只見她臉上似乎是一片慘然。楚悠穎就趁勢道:“臣妾以為,還是請皮先生來看一看吧!一面有什麼不妥,讓王爺為難。”
鄭王到底點了點頭:“去請皮先生過來。”侍衛中有人答應一聲,立刻就跑出院子去請皮先生。金珠公主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臉上並沒有明顯不適,但是林婉城注意到她手中的帕子幾乎被她揪爛。
不多時,門外就進來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兒,那老頭兒彎腰給在場的諸人行了禮,急靜靜站在一旁等著鄭王問話。
鄭王一擺手,就有人將那個骨制人偶拿上來。鄭王道:“先生且看一看,這東西你可識得?”
皮先生在看到那人偶的一瞬間,眉頭就擰在一處。他伸手將人偶接過來,一反手,就看到木偶背後的文字。
皮先生嚇得頭上冷汗涔涔,鄭王也瞧出其中的不尋常,趕忙就問道:“皮先生,這人偶是個什麼東西?可有什麼不妥?”
皮先生結結巴巴道:“這……這……王爺……這人偶……敢問這人偶是何處得來?”
鄭王急道:“你只管說這人偶是做什麼用的。無需多問!”
皮先生趕忙道:“這人偶出自柔然古法。用骨頭雕成,如果我所料不錯,這骨頭不是別的動物,而是一隻大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