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順內心是平靜的,無論結果如何,他都無愧廣勇城的百姓。
囚車緩緩的駛過城門,陸安順感覺到了什麼,抬頭望向了城門上方的城牆上,城牆上幾隊守城士兵整齊的站成幾列,靜靜的望著囚車中的陸安順。
“風!風!風!”城上軍士突然一齊喊道,聲勢震天,所有聽到這聲音的人混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那些士兵在呼喊的同時將手中的長矛用力的頓在地上,“鏘鏘”的撞擊聲加上那熱血的嘶吼像是在送陸安順最後一程。
他們心裡都明白,違抗軍令必死無疑,他們敬愛的陸將軍於也不會回來了。
陸安順再也忍不住了,抓著囚車的欄杆大哭起來,曾經治軍威嚴的將軍哭得像個孩子,他邊哭邊大聲喊道:“冥軍一定會回來的,廣勇城的兒郎們都要枉死了,我西勝國沒希望了!”
一語成讖,陸安順被押走後第二天,冥軍突襲了天寧城,而被祁飛勇下令扔進海裡的數十萬陶土士兵又活了過來,從海底爬上岸來。
天寧城工事才修建了一半,在冥軍的進攻下很快便城破了,三萬勇士且戰且退,到了廣勇城下時只剩下八千人,祁飛勇卻站在廣勇城上下令不準開門,還下令弓箭手放箭將敗軍射回,要這八千人去重新奪迴天寧城。
“兄弟們,祁飛勇已經放棄了我們,好男兒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還,為了陸城主,為了身後那些親人們,為了西勝國,跟他們拼了!!”洪烈操著沙啞的嗓子怒吼道。
“殺!!!”八千名慷慨赴死的軍士列著整齊的隊伍,如飛蛾撲火一般向後面追來的冥軍沖殺過去。
“速速備好馬車,本將要去追回陸將軍,本將錯怪他了,本將要親自請他回來主持大局。”祁飛勇提著袍子吃力的下了樓梯對身邊的親兵吩咐道。
不一會兒,馬車來了,祁飛勇跳上馬車,挑起簾子對身後城牆上的軍士喊道:“劉副將,城中軍務交由你了,一定要堅守城池,我一定會將陸將軍帶回來的。”說完放下簾子催促道:“快走快走。”
馬車加入了逃難的百姓隊伍中緩慢的行駛著,冥軍回來的訊息傳遍了全城,城裡的百姓不相信祁飛勇這個草包能守住城池,便收拾東西向南逃去。
劉副將一臉鄙夷的望著祁飛勇那輛遠去的馬車,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廢物!”而後扭過頭去望向城外。
那八千軍士正與追上來的陶土士兵戰在一起,喊殺聲,慘叫聲遠遠的傳來,不斷的挑動著城上守軍的心。
“開啟城門!隨我出城,掩護他們進城!”劉副將紅了眼,聲嘶力竭的怒吼道。
天寧城守將洪烈正拼死沖殺著,身邊計程車兵為了保護他接連的倒下,他那滿胸的怒火此刻卻漸漸變成了絕望,因為他們的刀劍根本傷不了這些陶土士兵。
“洪將軍,我掩護你們,你們快快退到城中去!”一聲吶喊自後方傳來,讓已經絕望的洪烈重新燃起希望,精神為之一振。
洪烈領著剩餘的五千士兵且戰且退,而劉副將從廣勇城裡帶出來的全是重甲騎士,劉副將用力的擲出了手中的重矛,巨大的沖擊將一名陶土士兵撞倒在地,其它士兵也學著他的樣子擲出重矛。
洪烈趁機領著殘部向後退去,在劉副將的掩護下一齊回到城裡。
那些倒下的陶土士兵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身上被重矛刺中的地方只留下一個小坑,他們沒事一樣的繼續向廣良城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