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找到餘藐了?
蘇瀾趕緊接起來,“喂?找到了嗎?”
“找到了。”電話那頭,沈卓凡的聲音依舊平靜沉穩。
“那太好了,她沒事吧?”蘇瀾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下來,往座椅後背一靠,背剛貼上椅背,她便疼得一瞬間臉都白了。
“她沒事,你不用擔……”沈卓凡還未說完,就敏銳地聽到她幾不可聞地“嘶”了一聲,擰著眉問:“你怎麼了?現在在哪兒?”
蘇瀾半晌才從劇痛中緩過來,氣若遊絲道:“我現在在江市的服務區。”
“你怎麼有氣無力的?”
“我有點不舒服。”目前,唯一有能力安排人來接她的只有沈卓凡了,她是為了找他的親外甥女才受的傷,所以找他也算合情合理,於是蘇瀾開口道:“你可不可以安排人來接我一下?”
“把定位發給我。”
掛了電話發了定位,蘇瀾痛得水都喝不下去了,趴到方向盤上艱難地喘息著。
夜裡的服務區停車場安靜了不少,疾馳而過的車輛放大了寒夜的寂寥,遠處的天際零星點綴著幾顆朦朧的星星,服務區內燈火通明,可是多奇怪,分明是那樣暖意融融的燈火,蘇瀾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不知過了多久,車玻璃被敲響,蘇瀾側頭,一眼就看到沈卓凡那張好看的臉。她開啟門鎖,沈卓凡一把拉開車門,隔著玻璃的臉逐漸清晰起來,蘇瀾這才看清楚,他雖然面色平靜,但是眸色極深,渾身一股肅冷之意。
“哪兒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蒼白?”
沈卓凡的擔憂軟化了蘇瀾一直以來的堅強,她終於露出了脆弱的一面,不再掩飾自己的疼,“後背不小心撞到了,很疼。”
沈卓凡原本已經彎腰打算把她抱出車來,但聽她說是後背受傷,便停了下來,向她伸出了左手,“能站起來嗎?”
燈光下,他的手指很白,掌心向上,呢子大衣的袖口微微後撤,露出一截深棕色的表帶,顯得他的手腕性感又矜貴。
見她不動,他最末的三根手指勾了一下。
“能。”蘇瀾收回目光,把手放進他的手心。
他的手幹燥又暖和,蘇瀾渾身的冷意因著這樣小面積的接觸,而慢慢消散了。
緩慢地挪下車,蘇瀾正準備拉開自己後座的車門,沈卓凡卻用另一隻手將車門按回去關上,強勢地將她地扶到自己的車上,“這個車後面寬敞一些。”說罷,轉頭吩咐司機下車將蘇瀾的車開回去。
他的車確實寬敞很多,蘇瀾坐著背也是痛的,抓過一個抱枕來墊在胸口,不顧形象地趴了下去。
沈卓凡已經超過24小時沒睡覺了,昨晚剛入睡就接到蘇瀾的電話,他馬不停蹄乘坐私人飛機從芬蘭回來,還好一下飛機就收到訊息,餘藐已經找到。原本已經放鬆的心情,卻因為蘇瀾電話裡那一聲幾不可聞的“嘶”聲再次緊繃起來。
蘇瀾疼得緊緊咬著唇,沈卓凡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車速漸漸變快,“很疼嗎?一會就到醫院了。”
“不……怎麼疼,你開慢點。”沈卓凡的車速太快了,快得蘇瀾在背上疼得要命的同時,感覺自己的心都要飛出去了。
沈卓凡掃了一眼儀表盤,時速已經接近160公裡,他輕輕點著剎車,緩緩將時速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