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計較你曾經對我做過的任何事情,騙我也好,玩我也好,我不在意。只要你答應。”
溫頌心頭震動。
她終於想到自己19歲在京中的那場秋後大雨,雨水傾盆,溫頌時隔多年第一次回溫氏,卻也得知一些事情,她在雨裡痛哭,第一次那麼想回到母親身邊,想回溫家。
她第一次不想回鬱家,不想做溫室裡虛假的公主,那本就不屬於她的家。
她去到孫家,她母親昔日的孃家。
可那裡早就易了主,沒有人給她開門。
“我媽媽是被人害的,她沒有道德問題。你們憑什麼把過往的過錯加在我身上,我又做錯了什麼,我憑什麼就這樣被你們給賣掉。”
溫頌哭得那樣失力,大雨那樣大,好像要覆蓋了她。
她在想為什麼她沒有親人,為什麼她從小要失去那些,為什麼她要被人一紙婚約簽給他人,做了別人的童養媳。
偌大的鬱家她遇不到一個真正在意她的人。
也是那時在路邊,她遇到了一輛疾馳而去的立標賓士。
那車在經過她時悄聲停留。
車內人也看到了她,司機糜叔看向後視鏡,問後座的人:“那好像是溫頌。”
溫頌。鬱承禮對這個名字還沒有特別印象,要花好幾秒去想,接著側目往外看,道路旁站著一個被雨淋成了落湯雞的人,軟弱無助,那樣我見猶憐。
他記了起來,是那個女孩,溫家的。
他翻閱檔案,只道:“開車吧。”
不遠處路邊,溫頌只顫顫巍巍掏出手機,給鬱澤撥了通電話。
她問鬱澤:“阿澤哥哥,我知道我媽媽的死不是意外,我家裡的産業,爺爺本來也是要留給我的,都是被人搶走的,你知道嗎?你可不可以……”
那句可不可以幫幫我還沒說完,被那邊醉意熏天的聲音不耐煩打斷。
“你煩不煩?我打牌呢,走遠點。”
手機聽筒傳來嘟嘟聲。
她知道,她沒有人幫的。
溫頌不信任別人,除了溫氏從小會照看她的羅姨,她沒有人吐露心扉。
羅姨是曾經跟著她爺爺打拼起來的團隊人員之一,也是這些年來唯一牽掛著她,偶爾會來探望她的人。
她讓溫頌好好學習,顧好大學生活,之後再考慮其他的。
她只問羅姨:“我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方法可以幫助自己,除了讀書。”
羅姨說:“孩子,這個年代,早已經不是讀書就可以勝利了。你的十年寒窗,比不過別人的三代從商。”
商人。
溫頌想到了一些人,也看到了大熒幕上財經頻道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