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太,這是今年新春上好的茶水,您順便再看看我們溫頌的資質,覺得她怎麼樣?”
四合方院和鬱家其他宅院不同。
鬱老爺子當年親自監工修建,有幾十年歷史。當年溫頌從溫家被接來時,住最多的就是這兒,那時候老爺子親自照看她,把她當親孫女一樣看待。後來被郝鳳一家接走,溫頌的日子也就沒那麼好過了。
“模樣還成,就是這背景差了點。去你老齊家做事,你知道,有點難的。”
郝鳳笑著:“女孩子家家的,哪用在外頭拋頭露面呢,隨便找個穩定工作,要能進體制內是更好。回頭嫁個人那不是更好了,我是想著往後她要仰仗您,再跟我們鬱澤舉辦個婚禮,事情定了也就差不多了。”
“你們鬱澤跟她不是鬧掰了?怎麼還能談及婚約。”
郝鳳:“這媒妁之言,小時候定下的娃娃親了。哪是那麼容易想斷就能斷的呀,她溫頌這輩子要麼嫁我們鬱家來,要麼,就別想有別的去處去。她還指望誰收她?”
溫頌剛進去就聽著這話,腳步微是一頓。
沒露什麼特別表情,還是走了進去。
“郝姨。”溫頌客氣禮貌地喊著,看看她對面那客人,也道:“齊姨好。”
兩人談論這些碰著當事人也沒什麼避諱,都是笑笑,心照不宣,就這麼過去了。
十分鐘後,齊姨離去。
今天鬱家辦事人都不在,大家估摸著晚點才會回來聚,郝鳳也找到溫頌,直截了當道:“你齊姨說了可以給你找個工作,很穩定的。跟著他們齊家辦事不用操心,再者,你也別搗鼓你那家業了,市場都被人家搶佔完了,你喝不到湯的,找個時間,跟阿澤領個證。”
家裡長輩都是這樣的態度,溫頌倒著水,也不想給什麼神色。
“不可能的,郝姨。”她只這麼說。
“當初鬱澤當著我面出軌時,我不是都和您說了嗎,我這輩子都和他不可能,婚約都是以前的了不作數,工作上,你不用給我操心,我心中有數。”
郝鳳面上神情慢慢變了,像是想象不到那兩年前在她們面前還唯唯諾諾的人。
此刻敢這麼硬氣和她說話。
郝鳳足愣了幾秒:“溫頌,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記得我是誰嗎。”
溫頌只平靜看向她,那張臉龐依舊平靜純白:“我知道,你是我最敬重的郝姨。”
郝鳳被她這樣子氣笑了,點點頭,手卻是去拿她手上的杯子:“我不跟你說這些,你去外面和齊姨好好打個招呼,回頭就去他們家做事,剩下的,我會替你安排。”
溫頌手上沒讓,兩邊奪了一下,那杯子就這樣砸地上,砰地一聲吸引屋子其他人的注意力。
那邊宴席剛散席,這會兒大家也是剛乘車過來,準備著長輩們之間晚聚。
可一進門就看見溫頌和郝鳳在摔杯子。
鬱家其他叔伯就不說了,掌管家中許多事宜的鬱敏博倒是第一個注意上了,把外套放到一旁架子上,也問:“頌頌,你們這是幹嘛呢。”
郝鳳平時在溫頌面前硬氣,可自家老公面前那是能拿捏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