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小混混招呼其他的小混混對小店進行打砸。隊友們看不過去,上去阻止他們,不意外雙方打了起來,瞬間整個小店亂成一鍋粥。賀蘭在國外曾經練過跆拳道,這些小混混的拳腳功夫還傷不到他,但是對方人很多,他一時也沒有制止得了他們。
吃了虧的小混混們更是眼睛都打紅了,其中一個人捱了賀蘭一腳後,摔在地上突然看到了閃躲在一旁的謝珵璇和陸繁星,立刻抄起來一個空酒瓶對另一個混混說:“那兩個女的跟他們一夥的,我非得給這群小兔崽子顏色瞧瞧。”
說完,那個小混混抄著酒瓶過來了,直接就往她們身上砸去。陸繁星一眼就看出來眼前的混混想做什麼,她將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謝珵璇藏在自己的身後。酒瓶子砸下的那刻,陸繁星以為自己會流血,會疼。
玻璃應聲而碎,可是沒有砸在陸繁星的身上,而是砸在沖過來將她護在懷裡的賀蘭身上,賀蘭怕玻璃碎片傷到陸繁星的眼睛,還用手遮擋了她的頭部。賀蘭吃痛了一記,放開陸繁星,回過身一腳將那個小混混踹開。
老闆娘怕那群混混真傷到這群孩子,趁著店裡亂偷偷報了警。小混混們後來都被抓走了,賀蘭他們做了簡單的筆錄,還將損壞老闆娘東西的錢放在了櫃臺,一行人悄然離去。走了不遠,大家就分道揚鑣,有些搭車去醫院看診,有些回了學校做掩護,只留下賀蘭與謝珵璇、陸繁星三人。
謝珵璇藉著街邊的燈光才發現賀蘭的嘴角淤青,臉上也帶了點傷,他剛才還不要命地為陸繁星擋了一瓶子,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受傷。謝珵璇提出陪賀蘭去醫院,賀蘭不理她的碎碎念,轉身去取車過來。
上了車,謝珵璇還在唸叨。賀蘭無奈瞪了她一眼:“一點小傷,不礙事。”
把手一轉,車已經進入了車流裡,怕打擾賀蘭開車,謝珵璇終究只反駁了一句:“這裡離賀家最近,如果你不願意去醫院,咱們就先回賀家。”
賀蘭心知謝珵璇是為自己好,他也不再作聲,直接打了方向盤往賀家而去。
回到賀家後,賀父不在家,繼母也不在家,家裡的傭人們被放了假。賀蘭也沒跟陸繁星她們客氣,直接把自己的襯衫一脫扔垃圾桶裡,赤裸著上半身去了洗手間。
謝珵璇自知他的個性執拗,不肯給人幫忙上藥,想了想對陸繁星說:“繁星,你上樓幫找一下藥箱吧,醫藥箱在他的房間裡,左邊手第三個房間。我得去煮個蛋和打點溫水來,待會讓他擦拭傷口。”
陸繁星不知所措地點點頭,急匆匆往樓上去,今晚的事情已經超出她冷靜的範圍了。她在坐車來賀家的路上,一直小心翼翼瞄著賀蘭,可是賀蘭沒有開車裡的內燈,她完全看不清他哪裡受了傷。他替她擋玻璃酒瓶的那一幕,時時刻刻提醒著她今晚的驚險。
賀蘭看著鏡子才發現自己的腰上有了淤紫,估摸是剛才打架的時候撞到了桌子,生疼得很。幸好,他打完球把籃球服換了,不然今晚肯定遭殃。洗了一下臉,賀蘭才出來。兩個小姑娘都不在,他倒了一杯水喝,剛放下了水杯,大門就被擰開了。
賀錚風塵僕僕走了進來,賀蘭的繼母跟在身後。賀錚一看到賀蘭這副模樣,就以為他又去了哪裡鬼混,氣不打一處來。
賀錚扔下自己手中的行李箱,指著賀蘭氣急敗壞道:“你個怪物今晚又去哪裡鬼混了?我告訴你,賀蘭,別以為你有你外公留下的財産就可以有恃無恐,你給我拎清些。”
說完,賀錚突然瞧到樓梯拐角處有一點兒裙角,更是火冒三丈,以為賀蘭帶了外面鬼混的女孩子回家。
“賀蘭,我再次警告,收斂你自己的行徑,你的女朋友甚至妻子只能是在謝珵璇和陸繁星之間産生,我不管你帶的什麼人回來,明天我回來之前解決掉。你再這樣混賬下去,對你未來的妻子公平嗎?”賀錚怒其不爭氣。
賀錚的斥責激起了賀蘭的憤怒:“賀錚,我們鬥了那麼多年,你什麼德行我清楚得很。公平?這種東西先別說我有沒有,至少你是沒有的。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更看重的是謝家嗎?事實上你打心底裡瞧不上陸繁星這個人,因為她是陸家在這麼多年後才找回來的嫡次女,從小沒有受到很好的教育,她連名媛都稱之不上,你在乎的只是陸家的光環。”
“謝珵璇其實你也瞧不上,雖然她從小就接受很好的教育,但是謝家陰衰陽盛,謝老頭子夫婦又把她帶在身邊當心肝寶貝養了許久,愣是把這丫頭片子寵出了一個新高度,沖動又愛耍冷臉,這樣的兒媳婦你心裡多少都膈應。”說完,賀蘭冷冷一笑,笑容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賀蘭把該說的挑明瞭,遮羞布被撕開,赤裸裸打了賀錚的臉。賀錚對著眼前這個滿是戾氣的兒子,一下子詞窮了。賀錚認為賀蘭從來不能體諒他的用心,他只是希望賀蘭不再重蹈他和崔眞眞的悲劇,門第相差太大,根本磨合不來。崔眞眞的故去,賀錚自認心底又豈能不痛,他也並非不愛自己的兒子,可是崔前在世之時,根本不給他機會去見賀蘭。
好不容易把親生兒子接回身邊,可是賀蘭小小年紀就各種么蛾子不斷,已經懂得爾虞我詐了,數次出手與他交鋒。在重要場合,賀蘭從來不曾給過面子或者臺階他,總是拒他千裡之外。
崔前去世不久後,賀蘭主動提出搬回賀家住,賀錚其實是驚訝的,他一直認為兒子不肯原諒他。可是當賀蘭搬回來賀家的第一個晚上,賀蘭就當著賀錚與賀錚新婚妻子的面說:“搬回來住,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想看看媽媽生前待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