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明琳提前十幾分鐘到達參扶咖啡店。
面前擺著一杯咖啡,晃動的水面浮現著她無神浮腫的雙眼,明琳喝了一口,口腔裡盡是苦澀彌漫。
錢昊踩著三點的時間準時來到他面前。
和明琳的憔悴不堪不同,錢昊看著倒是神采奕奕,光彩照人,看著有幾分事業有成帶來的穩重。
他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
明琳抬了抬沉沉的眼皮,極力想要掩飾眼裡的情緒,可還是不小心洩露出幾分。
她冷聲,“南葵怎麼樣了。”
錢昊神色帶著些被冤枉的無辜,“我都和你說了不是我幹的,總是往我身上潑髒水。”
明琳握緊了杯把手,沒有說話。
錢昊也不在意,他問:“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明琳沉默。
半響,她開口:“我要親眼見到南葵安然無恙的站在面前,我們才能繼續談。”
“不行,”錢昊未加思索的拒絕,“我們先結婚,我帶你回廈青,我才能答應你的要求,否則你別想見到南葵。”
明琳已經做了很多心理準備了,可聽到這個蠻橫無理的要求,還是忍不住慍怒。
可對上他警告的眸子,她又像是沒了脾氣。
她低聲道:“我得回去考慮一下。”
錢昊指骨敲了敲桌子,神色隱有不耐,“如果又讓我等太久了怎麼辦?”
“不會,”她譏諷道,“你不是有很多施壓的方法嗎?”
她繼續道:“在那之前,你要保證南葵安然無如故,給她吃好喝好。”
倒是會刺人了。
錢昊施捨般的說:“可以。”
錢昊走了。
桌上那杯咖啡從剛才到現在,明琳只喝了一口。
不自覺的摸了摸手臂的一塊角落,那裡有個疤,是玻璃紮進皮肉裡留下的。
心裡有些悲涼,她居然只能妥協。
虧她這個做小姨的還在南葵面前誇下海口。
眼裡的苦澀蔓延到整張面孔,明琳心裡裝著事,也就沒有注意到,玻璃外,馬路邊,她熟悉的車輛上,男人正久久的注視她。
從剛才到現在,潘毅目睹了全程。
他並不清楚對面的那個男人是誰,明琳從沒和他提到過,但顯而易見,他讓她難過了。
潘毅的心有些微妙的刺痛,又摻雜著一些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