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開心的模樣,算了。
從昨天開始下的雨連綿不斷,天色像是陷入一片灰。
雨滴順著簷角滴答滴答往下流,公交站前已經積了一個小水坑,清透的波紋倒映著一個人。
幾個穿著三中校服的男生嘻嘻哈哈的順著人行道朝這走。個子都人高馬大,委委屈屈地畏縮在幾把小傘裡,沒帶傘男生一直往裡擠。
裡面有個男生抱怨說,“虧我還把球帶過來等著上體育課呢,結果今天還在下雨。”
一人拍了拍他:“這有啥的,星期六來我家小區樓下玩個夠。”
“上次陳洪打賭不是輸了嗎?這次輪到你請水了,別想忘了啊。”
被叫到名字的陳洪誒了幾聲:“把我當成啥了,這點小錢你洪哥還是有的。”
插科打諢間,純色的傘面往公交車站移動。直到站在遮雨的地方裡,他們才終於收起傘。
幾人說著話,沒有意識到其中一個同伴一直沒吱聲,忽然他們聽到他問:“哎,你們看,對面那個人是不是未明?”
聞言,大家都往對面看。
果然是他。
也不知道有多久沒見了,從蔣未明轉學後,大家也沒有去打聽過他的近況,畢竟幾人不再在一所學校。莓,關系自然而然的疏遠開。
剛開始也不是沒有人去關心蔣未明,但久而久之也歇氣了。
心裡門清,階層變了嘛,平民百姓和富哥,能有什麼話題?
好久沒見到他,沉默了一會。陳洪問:“祁未明是在等公交嗎?”
“他現在不是富哥了嗎?還用等公交,假的吧。”
有朋友拍了拍他,提醒:“人現在叫蔣未明。”
陳洪悻悻應了一聲。
“我上星期買水,還在他們學校門口看到一個司機下車給他開門,我天哪,那場面。”朋友咂巴咂巴嘴,掩飾不住語氣裡藏著的羨慕,“那車一看就貴的要命。”
“公子哥啊。”
“家裡有錢就是好。”
在討論聲中,陳洪神色莫名變得猶豫:“他好像看到我們了,要不要打個招呼啊,別太尷尬了。”
“你管他幹啥呢,人家認你這個老朋友嗎,走走走,車來了。”朋友不耐煩的催促他。
“別推我啊,阿胖。”
一群人吵吵鬧鬧地上了公交車。車輛迫不及待的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