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看他油鹽不進,南葵急道:“那樣很醜,你會後悔的。”
見他這樣消沉的模樣,南葵怎麼可能再放心的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她站起來,強硬說,“你在這裡等我。”
耳邊又恢複了無邊寂靜。
清冷的月光下,有晶瑩的薄光閃爍。
南葵像個暈頭轉向的麋鹿一樣,這片她不熟,自然也不知道藥店在哪裡,她咋咋唬唬的跟著導航的尋找藥店。
袖口隨著她劇烈的動作往下滑落,密密麻麻的疤痕像是醜陋的蜈蚣一樣盤桓在她手腕,只看見蜈蚣的半截身,剩下的隱沒在衣服裡。
疤留在她身上是應該的,可祁憑身上不應該有。
像是一塊溫潤瑩亮的玉碎了一樣可惜。
瞧見祁憑還坐在原地,南葵鬆了口氣,幸好沒偷跑。
悠長的陰影落在眼前,祁憑睫毛顫了顫,緩慢的抬起眼,往常清透的雙眸現在盛滿焦急,語氣裡不自覺帶上催促,像是生怕晚一步,他就要毀容。
“把頭發捋上去,”見他沒有動作,南葵補了句,“不會痛的,就是涼颼颼的感覺。”
這張臉,她喜歡嗎?
祁憑默默想,垂下去的手順從的把柔軟的發絲薅上去,一眨不眨的盯著南葵。
南葵往指腹擠上一坨藥膏,她輕輕的塗上傷口上,可能是藥膏太厚重,額頭明明沒有碰到她的手,祁憑卻好似體會到那柔軟了。
南葵笑道:“塗上去是不是有涼涼的、刺激的感覺?”
目光相碰,祁憑像是被冒犯一樣飛快收回目光,他低聲:“差不多。”
他這樣的態度和避如蛇蠍一樣,南葵還是帶著笑,她默默的坐下來,兩人的距離隔著一把尺。
祁憑的情緒好像平靜下來了。
“你的傷是怎麼回事啊?”南葵小心翼翼,才敢問出來。
見他不語,生怕觸到他什麼禁區,南葵扣著指甲,語調輕了下來,“你不想說的話當我沒問。”
祁憑對這些事一直是緘默的、堅忍的,哪怕是安宇那些人只知道他和父母關系不好,也只是皮毛,並未深觸這些不堪。
可她關心的眼神,好像只在乎他的感受一樣。
令人鬼迷心竅,可以卸下拙劣偽裝的尊嚴。
“……”祁憑吐了口氣,雲淡風輕:“被我媽拿玻璃杯砸的。”
南葵被重磅的資訊砸的呆若木雞,勉強找回聲音。
“親生的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