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抓住眼前能抓到的東西——男人的衣服，頭一低，全都吐在了眼前的西服。
都是酒液，但浸在布料裡，看著也惡心極了。
明琳認識這牌子，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酒精麻痺的大腦思維遲鈍，她看著男人眨了眨眼。
視野裡模模糊糊出現了個男人輪廓，她迷濛的眼神有一瞬間清明，臉上飛快閃過一絲驚懼，囁嚅的動了動唇。
明琳僵在那，反應了十幾秒，她訥訥道：“是潘毅嗎？”
“嗯，是潘毅。”他輕聲道。
明琳鬆了口氣，莫名心安，不知怎麼，頭一歪，徹底醉倒了。
男人單手把沾上穢物的西服脫下，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小心翼翼地扶住女人，寬大的手掌在她後背像哄小孩一樣拍了拍。
李霖怔著，握住她手腕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松開了。
男人抬眼，與那雙沉穩眼眸碰撞的一瞬，李霖情不自禁後退了一步。
地位的懸殊，能力的鴻溝，那是不需要具體瞭解的，僅僅是從他身上透露出的從容，木訥的他，也隱隱能感受到。
那雙眼睛在面對他時，不屑生氣等任何一點起伏的情緒也沒有，可李霖背後嚇得出了層冷汗。
表姐怎麼沒說過明琳還認識這樣的人？
他連忙彎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潘毅把明琳散落在臉旁的發絲挽到耳後，動作專注中帶著點溫柔，他看也不看點頭哈腰的男人，嗓音低沉卻又帶著警告：“別再來煩她。”
“老闆，東西買到了。”路邊，助理正恭敬地把從買來的東西從窗邊遞給潘毅。
潘毅接過，助理識相的離開。
潘毅將車窗升起，風再也沒有可乘之機吹進來，他拿出裡面一瓶酸奶，用吸管戳開。
剛剛在洗手臺潘毅就幫她清理了一下口腔的異味了，沒有洗漱杯，他就捧著水伸到明琳嘴邊。
好在明琳醉酒後很聽話，他把她叫起來，也許知道他的意圖，她乖乖就著捧著的水咕嚕咕嚕地漱了口。
女人歪著頭倒在副駕駛上，她緊閉著雙眼，露出柔美的輪廓線條，嘴唇有些濕潤。
潘毅目光定格了幾秒，眼神沉沉不明，然後他把吸管碰到她嘴旁：“起來，喝這個可以緩解一下。”
明琳感覺嘴巴碰到一個涼涼的東西，她不舒服，頭往後避了一下想要躲開。
潘毅看她這樣，無奈：“喝一點，不然回家太難受了，家裡有醒酒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