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葵站起來,剛邁了幾步,想起什麼,偏頭問:“你要進去跟我們玩嗎?”
祁憑有些窘迫,已經被她看到失意的樣子,他不想再被其他人看到了,“不想。”
那她得走了。
南葵站起來,拍了拍床單上的灰,和他揮了揮手。“拜拜。”
“嗯。”
祁憑分神的想著,現在家裡的人應當都發現他翹課了。
得被父親母親罵了。
他的手指無心揉搓著被打過的手掌,印子明明消了,也忘了被打時是什麼感受。
可他現在覺得還很疼。
忽然。
視野裡的陽光忽然被陰翳蓋住,祁憑茫然的抬頭。
是折返來的南葵。
南葵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一顆軟軟的同情心,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鬼使神差的,她又跑了回來。
而且,南葵經常被明悅耳提面命的教育,要遠離壞叔叔壞阿姨,等會他如果被他們偷偷拐走了怎麼辦!
那爸爸媽媽會著急的!
她伸出手:“和我走吧。”
祁憑一怔:“去哪?”
她後面是一大捧光束,南葵眉眼彎彎笑的燦爛,臉頰柔和,像顆紅潤的蘋果,理所當然道:“一起玩呀!”
祁憑愣愣看著她。
像是被這笑容感染蠱惑了似的。
有股力量驅動他,鬼使神差地握住那柔軟的掌心。
她握住他的手,帶著世界上所有的友善赤忱。
從此,冰山撼動。
…
“通知,請高一各班主任安排學生到德育處領書。”不知道哪個領導用廣播通知。
等廣播斷掉,龔雁春按著名單隨便叫了幾個身強力壯的男生,其中也有祁憑。
在班裡還能聽到走廊男生們的交談聲。
班級現在沒什麼正事,一下安靜下來。
坐在她前面的是兩個女孩,桌子間的距離不遠,南葵能聽到她們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麼,但也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