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著馬路,一步一步的按著記憶裡的方向走去。
這一塊地是富人區,地勢略偏,離城區有一段不少的路,憑他現在的小身板,走到四巷街起碼也的半把小時。
老師和管家肯定會在這期間發現,祁憑只能邁開腿抓緊時間跑。
跑到四巷街時,祁憑已經沒有尋常那副矜貴小公子的做派,他氣息淩亂,胸膛微微起伏,跑得滿臉通紅。
這條街他來的時候不算多,基本還都是被強拉硬拽過來的。
這裡的小孩嘰嘰喳喳成一堆,有幾個人因為南葵眼熟了他,紛紛把欲言又止的目光送過來,心裡又納悶:屋子不是賣了嗎?
祁憑不關心他們,也不在意。
他兀自往裡面走,在南葵家門前停下腳步。
那間房子和如今她們住的大相徑庭,不說多好,起碼也沒有那麼簡陋。
祁憑理了理衣襟,確保現在體面又平常,他對自己說,他只是很普通的來看望而已。
僅此而已。
祁憑按下門鈴。
裡面傳來一道拔高的女聲:“來了。”
祁憑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對勁。
門被開啟,出現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相貌潑辣。
他怔了一怔,看了眼牆上的門牌號,有些自我懷疑,忘了怎麼開口:“阿姨,請問南葵在嗎?”
女人不耐的抓了把頭:“這哪有叫什麼南葵的,我還北葵呢,你認錯人了,這是我的屋子,別打擾老孃休息。”
話音剛落,門無情的在他面前“嘭”的一聲關上。
只留下他愕然的呆在原地。
祁憑很遠的見過明悅一面,即使只看到女人模糊的五官輪廓,但他也記得,明悅不長這個樣子。
既然房子變了主人,那南葵去哪了?
頭頂的天空廣闊,猶如一片澄淨的藍海,在此之下,指引他來的原因消失的幹幹淨淨。
祁憑腦海只有反反複複的一句問語——
南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