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她好幾秒。
模糊的記憶在眼前陣陣發暈,和眼前少女的面容漸漸重合。
他一拍腦袋,顧不上被人嚇到的生氣,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當時在四巷住的那個小孩?”
沒等南葵回應,他兀自唏噓地繼續道:“我都好幾年沒見到你了。”
南葵歪頭思索,大腦卻一陣空白,確定是今天第一次見到他。
“叔叔,今天還我們第一次見面呢。”她想起小時候在這生活過,又改口:“不過你以前可能確實見過我”
“我肯定見過你,”大叔語氣篤定,“你以前最喜歡帶著個男生來我這邊。”
“是嗎,我都忘了,”南葵開啟冰櫃拿起芒果汁,觸碰空氣的溫度,瓶身立馬蜿蜒下清涼水珠,打濕她掌心,她隨口問:“那個男生現在還有來光臨過這嗎?”
“沒咯,”小賣部大叔道,“你走沒多久就再也沒見過了。”
那段時光對南葵來說一片陌生,她好奇問:“他叫什麼名字。”
大叔擺手,“哪還記得。”
南葵噢了一聲,把紙錢放在桌子上,自來熟道:“叔,錢在這裡了啊,以後再來支援你的生意。”
大叔也笑了:“好嘞。”
人走後,他又愜意的靠在搖椅。
四下安靜,他模模糊糊的想到從前的畫面。
回憶一幀幀放慢,在多年後漸漸清晰。
十歲的南葵,是四巷街最活潑的小孩,對世界有天然的善意和親近。
她臉上總帶著笑,圓溜溜的大眼睛,總能對上別人奇奇怪怪的腦迴路,不懼怕別人的熱臉冷臉,同齡人無論陌生與否,她都能和他們談天說地,
所以四巷街的家長和小孩都很喜歡她,年紀小,又討喜,才三年級就古靈精怪。
小賣部是開在這條老街唯一一家零食店,每逢讀書放學,購買的人絡繹不絕。
大叔不愁生意,放寒暑假的時候才會憂慮一點,好在四巷街的小孩總常來。
夜風涼爽。
大叔剛吃完飯,牆角擺著一個老式電視機,正播放著某個新聞頻道。
他聚精會神的看著,不盡興的被一道脆生生的女音打斷。
“叔叔,我要兩根棒棒糖。”
大叔聽聲識人,還沒見到南葵就知道是她。
他站起來,往木桌前放眼一看,果然如此。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牽著一個小男孩,男生臭著張臉,很不情願的偏頭,手卻沒有掙脫開來,任由她牢牢牽住。
大叔不認識他,但看她愛不釋手的模樣,不由得打趣了一下:“南葵,這是你小男朋友啊?手抓的這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