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左院判眼睛瞪大,小聲勸道:“這有違人理啊!”
“如果犧牲一部分人能夠救下更多人,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孫顏看人的眼光還是準的,眼前的左院判絕對不是說不通的人,她回想自己知道的東西,眼睛一暗,同樣壓低聲音道:“難道你不想做第一個拿出藥方人嗎?”
只要是人,就有野心。
就像桓王謀劃多年只為奪嫡,孫顏籌備三年只為名正言順的進入侯府,眼前的太醫院左院判也絕對不是沒有慾望的聖人。
誠如孫顏所想,左院判做夢都想成為第一個拿出瘟疫藥方的太醫。
他是寒門出身,即便再醫術高明、再兢兢業業,也比不過家世顯赫的太醫院使和右院判,他已經四十多歲了,眼看再無晉升希望,於是當得知七郡發洪疑似出現瘟疫時,左院判主動請令帶隊出宮。
這是左院判的一場賭博,賭他能不能憑借這次的功勞翻身成為院使。
左院判眼睛裡的情緒一直在變,到最後,所有遲疑化作一句:“此舉……不合人理論。”
“不傳出去就行。”見他動搖,孫顏微微一笑:“牢獄裡有很多罪大惡極的死刑犯……待我與世子殿下說一聲,不會有人關心牢裡死了幾個人的。”
【當前位面氣運之女孫顏氣運值+5.】
幾天後的一個上午,姜予聽到系統播報,擼狗的動作停下,她問048:“孫顏藥方有進展了?”
【是的。】
姜予找夥計去打聽了一下,果然郡守府放出訊息已經鑽研出有效的藥方。
再對比郡守府與孟家醫館的病人恢複效果,兩邊藥方幾乎持平。
之前還進展緩慢,忽然就有了那麼大的突破?
當夜,姜予換上夜行衣在夜色的掩護下潛入郡守府。
穿過層層院落,她無聲摸到眾太醫所在的院落。
這裡燈火通明藥香沖鼻,遍地擺著簡易擔架,橫豎躺著十幾名瘟疫患者,太醫們藥布蒙臉穿梭期間為其診脈,藥童坐在廊下扇風熬藥。
她融入黑夜居高臨下,只見每一個患者都面色紅潤,即便依舊抑制不住的咳嗽,眼睛裡也亮著希望的光。
看來這藥確實有用。
姜予折轉方向,按照048給出的地圖前往其他院子。
郡守府佔地極大,大小院子有二十幾個,排除掉幾個官員居住的大院,姜予前往那些比較偏僻的院子一個一個看。
到一處偏僻小徑,兩個藥布蒙臉計程車兵正推著一個泔水桶走著,姜予停在這裡,隨手摘下手邊一截樹枝,向著其中一名士兵一擲。
“哎喲!”
下一刻,那名士兵痛呼一聲栽倒,摔倒間不慎碰倒載著泔水桶的板車,巨大的元木桶滾落在地,並沒有灑出半點汁水,反而滾出來一個滿臉熱瘡衣著破爛的漢子。
摔倒士兵好巧不巧摔在漢子旁邊,幾乎和那張滿是爛瘡的臉面對面。
見此變故,站著計程車兵幾乎是瞬間臉色白了,迅速扭頭看四周有沒有其他人,同時急聲催促:“會不會走路?不想活了嗎趕緊爬起來!被人看見我們倆死一百次都不夠”
摔倒士兵也是三魂七魄都被嚇出來了,手忙腳亂爬起來,都忘記深思剛才到底是什麼東西打中自己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