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面,孫顏都不知道她是在否定孫么,還是在說服自己。
姜予微微站直,注視著腳下涓涓淺河,幾尾草魚從她腳邊遊過,姜予沒有急著下手。
孫顏的野心比她想象的大。
大概是上一世太苦了,怨恨全部化作不甘,驅使她不顧一切的想往上爬。
“你所謂的改變命運……”姜予停頓一下,問:“就是把自己賭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嗎?”
聞言,孫顏怔了一下,繼而升起一股,像是被撕碎偽裝一樣的難堪與惱怒:“你不懂就別亂說!”
姜予不說了,拎起裝著魚的簍子就想走。
話不投機半句多。
之後的日子一如往常。
徐氏去隔壁學了一天,回來自信滿滿的開鍋做糕,這天姜予陪著徐氏做百花糕。
折騰一天下來,徐氏做的糕點漂亮美味,姜予做的也勉強能看。
這是姜予第一次做出這樣成功的食物。
從前她年輕的時候,做飯有自己的想法,炸鍋炒糊是常有的事,好面子又不肯承認自己做錯了,每次都找藉口火大了水少了,然後下一次繼續向著奇怪的方向可勁努力,努力到最後,好友們看見她架鍋扭頭就走。
中間隔了很長時間沒有自己做飯,如今再做就如此成功,心裡升起些滿意來。
只是環顧一圈,除了徐氏也找不到分享喜悅的人。
遲來的寂寥沖淡了本就薄薄的喜悅,姜予咬下一口,又給湊到腳邊的狗崽餵了剩下半塊。
奇生和狗崽依舊共感,呸了一聲:“真難吃。”
姜予一邊給他禁言,一邊心道:說話真難聽。
百花糕做完,姜予又找不到事幹了。
上次葉溪給的銀子很足,到現在也沒用完,她不用為生計苦惱,日子於是就閑了下來。
每天閑著沒事上山撿撿果子蘑菇,或者去摸摸魚捉捉蚯蚓撿撿田螺,看見院子裡長出雜草小心的拔出來,傍晚時躺在竹椅上懶洋洋的看夕陽。
倒是徐氏看她那麼閑,唸叨了幾句:“孫顏都要成親了,馬上該到你了,有沒有相中的小夥子?改天娘好去對方家裡走走……”
“不用了。”姜予半閤眼皮說:“像這樣就挺好。”
徐氏想起自己失敗的婚姻,也不提了。
轉而是姜予扭頭看她一眼。
徐氏還不到三十歲,在這個年代已經不年輕,但在姜予看來還沒老。
姜予曾經在收拾家裡的時候,發現過徐氏藏起來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