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抓著同伴,極快的往籃球架下看一眼,語氣心有餘悸:“我被那老奶奶嚇到了。”
姜予順著看過去,看見籃球架下安靜的坐著一個滿臉皺紋刻薄相的老婦人。
正是中午在食堂打菜的老婦人。
她太瘦了,安安靜靜無聲無息的坐在那,簡直像是一具骷髏。
兩隻眼睛深深凹陷,臉上的面板幹枯褶皺。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睛木木的盯著眼前的學生,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目光森森。
漆黑的環境下,忽然看見這樣一個人,難怪女生會被嚇到。
姜予放慢腳步,饒有興趣的用餘光觀察她。
老婦人坐在那,幹枯的雙手抓著衣角,眼睛在一群學生中不斷尋找,忽略令人不適的森森寒意,她的目光像期待又像忐忑。
姜予聽見前面逐漸走遠的兩個女生低聲嘀咕:“她怎麼又在這?嚇死我了。好晦氣,你說她怎麼那麼大年紀還在食堂工作啊。”
“可能是子孫不孝吧,我感覺她挺可憐的……”
“我聽說她兒子女兒都死了?”
“都死了?真慘啊……”
走到寢室樓下,姜予若有所感的回頭。
遠處太黑了,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輪廓。
能看見,籃球架下一個孤零零的影子安靜的坐著,彷彿與黑夜融為一體。
回到寢室,姜予推開門,一眼就看見兩個或坐或站的女生。
看見姜予,她們臉上都有肉眼可見的欣喜。
欣喜在這樣詭異可怕的環境裡,又多了一個可以報團取暖的同類。
其中一個還是之前跟姜予搭過話的戴眼鏡的女生,看到姜予就熱情的打招呼:“我們在一個寢室啊?太好了,我叫李媛,在這裡面的身份叫張悅。她叫孫玲玲,對應張芝雁。你叫什麼名字?”
張悅,許洋日記本裡的常客。
相比她的熱情,姜予表現得疏離冷淡:“我是許洋。你好。”
李媛感覺到她的冷淡,有些尷尬。
姜予徑直走到陽臺想洗漱,擰開水龍頭看見缺水,顰眉又擰關上。
孫玲玲和李媛在翻箱倒櫃的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