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身體曾經的底子還在,又有無數昂貴藥劑吊著,奧斯納第三天就醒了。
他的妻子守在床前,看見他緩慢的開眼,幾乎喜極而泣。
她輕輕抓著丈夫纏著繃帶的手,抽泣著說:“你醒了,太好了……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有些渴。”奧斯納輕輕回握她,被餵了幾口水後,看著妻子疲憊的面容,他滿眼心疼的緩聲道:“對不起,又害你擔心了。”
生死關前走了兩趟,再醒來,奧斯納也深深感覺疲憊。
聽完醫生對他病況的簡述,得知自己異能可能會繼續下跌,奧斯納並沒有流露太多情緒。
他感覺有些累了,不想再管聯邦、再管人魚,只想帶著愛的人,找一個安靜的小島共度餘生。
幾天後,奧斯納的情況好了很多,不再像剛醒來時說幾句話就頭暈腦脹,雖然依舊不能下床,但可以做一些簡單的手上動作。
他回絕了聯邦抓捕人魚的任命,著手編輯辭職申請,順便買了妻子喜歡的那個小島,準備出院就坐船去那邊。
選好小島別墅的設計圖發給工程隊之後,奧斯納微微皺眉看了眼電腦下的時間。
妻子說去醫院小廚房切果盤,怎麼還不回來?
……
醫院小廚房,門口保護女人的兩個異能者瞳孔渙散。
禁閉的門另一頭,美麗柔弱的女人表情一怔。
“你說……什麼?”
她的對面,姜予捏著小巧的水果刀慢悠悠的削著水果,好心情的重複了一遍:“你兒子死了。”
“我和我丈夫結婚後並沒有孩子,你是不是弄錯了?”
“哦,你忘了……”姜予才想起來什麼,抬手,隔著布料在女人鎖骨上輕輕一點,語氣帶著惡意:“親手害死自己同胞的罪人,你怎麼能忘呢?”
彷彿一道寒意自鎖骨蔓延全身,女人渾身一顫,一道金屬碎片穿過血肉布料飛向姜予手心。
比心口劇痛更折磨人的,是塵封的記憶解封,帶著海潮血色的風暴嚼碎一切溫馨記憶。
“啊啊啊啊!”記憶恢複的痛苦讓她瞬間瘋了,女人捂著頭痛苦的哀嚎,不知不覺間雙眸已經爬滿猩紅血絲。
“奧斯納!奧斯納!”再念枕邊人的語氣已經不負往日溫情,她恨不得對這個相伴五十多年的愛人啖其血肉!
一字一句,猶如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