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幹兩個世界的積分啊,又沒了。
手腕上看不見的紅繩微微發燙,姜予也聽見了主系統處罰的提示聲,沒在意。
她低頭鼓搗片刻,將拴住手腕的電線解開,整理好淩亂的衣服,然後緩慢的支撐著自己站起來。
這具身體的左手在剛才的施暴中骨折了三個指頭,大腿上手臂上則布滿了歪歪扭扭深淺不一的傷口淤青,有美工刀劃的、剪刀紮的,也有卷發棒燙的,大腿上、胳膊上甚至有七八根紮進血肉一厘米多的牙簽。
原本烏黑秀長的長發,也被剪得亂七八糟禿了大半。
這個年紀的女生最青春,惡意也最純粹,深知怎麼樣折磨同齡人最狠。
姜予彷彿對這些疼痛無感,一邊走,一邊眼睛不眨的扯出遺留在血肉裡的牙簽,最後站在洗手臺前,看著鏡子裡眼睛紅腫、嘴角開裂的狼狽少女。
然後平靜的低頭擰開水龍頭,慢條斯理的洗手洗臉。
大體清理好後,她撿起地上她們丟下的剪刀,對著鏡子動作利落的把長短不一的頭發剪成一樣的長度,原本的樣子太醜了。
剪好後,長發變成短發,原本屬於舒沅的軟弱恬靜消失不見,反而整個人都透著冷意與銳利。
做完這些,姜予用對比之下還算完好的另一隻手握住廁所門把,卻擰不開。
蘇沅等人走時鎖死了門,還在廁所外放了維修中的牌子。
臨近高考,佈置好考場後全校放假,保安兩天內也不會上這一層檢查,呼救是不可能的了。
姜予握著門把逐漸用力,習慣性的想把門拆了,卻無果。
才想起來,主系統當時扣在她手腕上的手鏈,封印了她一切不屬於這個位面的力量。
就連048想用系統能量作弊都不行。
蘇沅打定主意要關她幾天,天時地利人和都算進去了,就連舒沅的手機也被她們從樓上扔下去了。
她於是後退一步,目光在四周搜尋一陣,最後鎖定在牆壁高處半合的窗上。
這裡是四樓。
【宿主?】猜出她的想法,048有些擔心【舒沅身體素質一般加上身上的傷太多了,現在我沒辦法給你遮蔽痛覺,那樣太危險了。】
“沒事。”姜予已經走過去尋找著力點了,攀上窗戶邊緣後,她探頭去看外面的模樣,動作間身上深深淺淺的傷口湧出殷殷血色。她問:“舒沅的繼父,是什麼時候遇害的?怎麼遇害的?”
048【兩小時後,地痞闖進出租房想搶錢,王陽勝在反抗的時候被刺中要害,因為治療不及時休克。】
王陽勝就是舒沅的繼父。
十年前,舒沅的母親帶著她再嫁。
七年前,舒沅母親病逝,當時舒沅不到十歲。王陽勝原本小有積蓄,為了救治舒沅母親散盡家財還欠了款,舒沅母親死後,親戚朋友都說他已經做得夠多了勸他別管舒沅。
但當時王陽明硬是咬著牙頂著壓力撫養舒沅,並在那個落後貧窮輟學成常態的小山村堅持讓舒沅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