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考,陳寶妮依舊懶懶散散,但向來嚷嚷著不想學習的陳安妮倒愈發緊張了起來,罕見地會主動請教各類疑難雜症了。
這天她抱著厚厚的練習題從樓上跑到樓下,從院外跑到院內,從自家跑到馬飛飛家,遍尋無果,只看到馬飛飛從卡車上搬運兩座兇神惡煞威武雄壯的石獅子——他買來準備裝飾大門口的——遂問:“小飛哥,你看到我哥了嗎?”
馬飛飛頓了下:“你找他幹嘛?”
陳安妮晃了晃手中的練習題:“我明明看著他回來的,人又跑哪兒去了...”
馬飛飛冷笑一聲:“估計是忙著當他自己的姐夫去了吧。”
陳安妮:“啊?”
馬飛飛:“沒什麼,你等會吧,估計等會就出來了。”
“出來?從哪兒出來?”陳安妮問,“你知道他去哪兒了?”
馬飛飛不想回答。
雖說他現在已經消化了兩人搞在一起的事實,但不代表完全接受——起碼當下仍心存異議——說不好,他總覺得奇怪。就像鄺儀有時候口無遮攔地發癲,調侃到他跟紀禾身上一樣,每回都讓他汗毛直豎雞皮疙瘩掉滿地。
太熟了,主要是,他看著兩人長大,和自己親弟親妹有啥區別?現在這雙弟妹睡到一個被窩裡去了,他可沒有料到這樣的結果。
但話說回來呢,他除了暗自腹誹也沒置喙的份。
陳祈年在這場戀愛裡是肉眼可察的滿面春風滿臉喜色,一改從前那幅死樣,可見是嘗到了甜頭。紀禾麼,自制力稍微強些吧,卻架不住精敲細算,左右不過是熱戀中的黏糊勁,酸臭氣息都快沖天啦。
事已至此,他只能慢慢接受,盡管時常忍不住吐槽。
有回看到紀禾攙著後腰倒嘶著氣下樓來,一幅戰況激烈被掏空的樣子,陳祈年在中島臺上榨橙汁,馬飛飛哼笑著說:“哎呀,弟弟年輕,弟弟有力氣是真往你身上使啊。小祈啊,你可悠著點吧,別什麼牛勁都一股腦搗騰到你姐身上,把你姐榨幹了你以後上哪兒健身去?”
陳祈年臉微紅。
紀禾見狀氣道:“你臉紅什麼!昨晚怎麼不見你臉紅!”
昨晚不讓他弄,這廝偏不死心竟然淩晨偷溜過來爬她的床。她如墜雲端還以為自己在發惷夢,直到被撐開的脹痛席捲上來。
折騰到天亮,陳祈年這只欲求不滿的餓狼才饜足。
而紀禾渾身痠痛得不行,如此頻率高發的做法終於令她感到力不從心了,可惜陳祈年卻無疲軟下來的跡象。
在這方面馬飛飛也挺佩服他們的,真的,當他大中午走進紀禾辦公室看到陳祈年也在、並且空氣裡彌漫著股強烈的事後氣息時,心裡真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嘴角忍不住直抽搐:
“你們他媽的吃藥了?”
兩人都不說話。
“自己養大的用著就是舒心吧?”他陰陽怪氣地說。
紀禾道:“你能不能別說這麼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