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滿蹲下身,檢查了一下黑貓的情況,發現一根魚刺橫亙在它的喉嚨裡,卡得死死的。
“大媽,您別急,我來處理。”錢滿一邊安慰老太太,一邊從出工具箱裡拿出了一把手術刀。
老太太看著那閃著寒光的手術刀,嚇得差點暈過去:“姑娘,這是要幹啥啊?你怎麼能動刀子呢?”
“放心,我是專業的。”錢滿戴上手套,語氣堅定,“雖然現在沒有條件麻醉了,但如果再不處理的話它就沒命了。”
因為送獸醫院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這附近根本沒有獸醫院,開個口子疼不死,但那根魚刺卻真的能夠致命。
老太太眼淚都下來了,“……那好吧,我去給菩薩上柱香。”
不知道是不是老老太太的香火起了作用,還是錢滿運氣好,她切開氣道之後很快找到了那根魚刺,黑貓幾乎沒有掙紮,前後不到一分鐘,這蠢貨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手術已經結束了。
然而,錢滿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只覺得頭暈了一下,一道耀眼的紅光從黑貓的傷口處散發出來,剎那間她只覺得周圍的一切變得有些虛幻。
再次恢複意識,錢滿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傳統院落門口,院子裡嘈雜聲伴隨著孩子的哭泣聲,聲音由遠到近,越來越真實。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裡還握著那把沾著血跡的手術刀,血跡鮮紅,似乎還帶著溫度。再看看自己的手臂,身上的衣服卻換了模樣,粗布麻衣,款式古樸,她下意識地摸摸頭,摸到了一個結實的發髻。
錢滿:!!!
她這是穿越了?
錢滿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幾個穿著黑色鎧甲的女人押著一個中年婦人走來。
為首的女人個子高挑,身材肥壯,穿著銀白色的鎧甲,一張四方胖臉,聲音粗厲:“審理司奉旨辦案,現將嫌犯錢明月緝拿歸案!長女錢滿,次女前進,長子錢來,夫劉氏,一同帶走!”
錢滿只覺得有些頭暈,一些陌生的記憶迅速融入腦海……原來她現在的這副驅殼也叫錢滿,被押著的是她的母親錢明月。
說起來,錢家算是“法醫”世家,只不過這個世界管這種普通剖屍的叫做“行人”。
原主大概是腦子不太靈光,二十歲了還毫無建樹,文不成武不就,只能憑著家裡祖上的庇佑跟著母親混口飯吃,錢明月在行人房當職,而她是個連行人都算不上的打雜的——行走。
等等……好像哪兒有些不對!
這個大虞朝,是一個女尊男卑的世界。
錢滿忍不住想笑,這與她之前的認知不太一樣,但她喜歡這個規則。
然而她這個笑容還沒有展開,就被身後悽厲的哭喊聲打斷了。
“小滿呀,這可怎麼辦啊!我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啊!
人家穿越都是歘歘歘的主角光環,她怎麼就開局就要被押赴死牢?
錢滿回頭一看,一個面板白皙妙容姣好風韻猶存的半老徐……男朝她撲了過來,霎那間她腦海的一些記憶也被啟用,這男子是她的父親劉楚玉。
錢滿不防備,被這身材微胖的男子撲得倒退了兩步,還好原主這體格足夠健壯,比她原來還要高大一些,她扶住哭得梨花帶雨的劉楚玉,腦海裡迅速組織著語言。
還沒想好該怎麼說,有感覺到有人扯他的衣服,身邊的左右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兩個小孩,女孩十一二歲的樣子,男孩大概只有七八歲。
女孩問:“大姐,母親真的殺了七皇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