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著米色漁夫帽,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一身休閑裝,很是低調。
身旁的航空箱裡,球球大了一歲,經過社會化訓練,已經能乖乖趴著了。
但她仍忍不住打量四周,嗅聞新環境的氣味。
讓姜風鈴意外的是,舒禮竟然也在。
他的腳邊,同樣放著一個寵物航空箱。
男人穿了件黑色大衣,似乎剛辦完手續。
察覺她的目光,他邁步朝她走了過來。
舒禮在她航空箱前,微微俯身,勾了勾手指,主動讓球球嗅聞她的氣息。
“你們家的,是妹妹還是弟弟?”他抬眼問道。
姜風鈴怔了下,“是妹妹。”
“那我們家就是哥哥了,”舒禮唇角彎了彎,“到時候,可以一起玩了。”
末了,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隨意補了一句:“你家妹妹絕育了麼?”
“做了,八個月大的時候。”
“這樣啊。”舒禮應了聲,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姜風鈴沒懂舒禮那聲嘆息。
但是長椅上的人肯定懂了。
墨鏡後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舒禮——
辦完手續,姜風鈴假意彎腰,低聲對球球說道:
“乖一點啦,到了巴塞,我們就可以見面了,帶你去看高迪?”
實則她眼風掃向長椅。
——夏潤則。
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回去處理急事,再三保證絕不會跟她搭乘同一個航班,更不會打擾她工作的嗎?
還煞有介事地提了句,要回家先見趟老爺子……
現在呢?
人卻坐在這裡。
她都能感受到那道灼人的視線了!
不用看也知道,墨鏡後的眼睛肯定眯起來了。
舒禮不過隨口問句狗的情況,他的醋壇子怎麼說翻就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