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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希拉瑞莉和阿爾文對峙的時候,一聲輕響從她身後傳來,希拉瑞莉回頭,看到瑟蘭迪爾已經垂著頭倚靠在了神座之上。
“哈裡!”希拉瑞莉發出大喊,轉身向著神座的方向撲去,而她口中呼喊的名字,卻並不是什麼聲名赫赫的梟雄,她此時呼喚的,只是一個平凡卻又熟悉的少年的名字。
希拉瑞莉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有時恍惚之間,她還覺得自己依然是生活在偏遠村莊中的懵懂女孩,每天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過著平淡卻無憂無慮的生活。然而,偏偏就連這種簡單的幸福,都無法恆遠。一切都是那麼突然,就如同是故事中一樣,有人告訴她她是轉世的聖女,於是一輛馬車載著她,來到了金碧輝煌的皇都。
她原本以為,這一次的分開,就是訣別,直到她從那群歷盡重重考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中看到那個熟悉的面孔,思念,才在如同洪水般決堤。
希拉瑞莉當然無法對這一批“異人勇士”一視同仁,因為她知道,在這些人中有一個,追求的並不是地位與榮耀,這個人越過無法想象的艱難險阻,為的,只是來到自己的身邊。也正是這個人,明知道會與整個精靈族為敵,卻還是堅定地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或許這就是命運,你永遠也無法預測,苦難會在什麼時候降臨在自己身上,但是在苦難降臨之後,你依然可以選擇,是屈服,還是奮起抗爭。
……
神殿之外,喊殺聲依然在繼續,種族興衰天下爭雄的戰鬥仍然在繼續,在神殿之內,一名女子握著心上人漸漸冰冷的手掌,嚎啕痛哭,這世間的一切,似乎已經再也和她沒有了關系。
阿爾文持劍佇立在大殿之上,靜靜望著面前的這一幕,這一切。無數人的野心,無數人的慾望,就彷彿是一個拙劣的劇作家,共同譜寫了眼前的這一出離奇鬧劇。
當然,釀成現在的悲劇阿爾文也有一部分的責任,或者說,很大一部分責任——如果不是在失落之地敗給阿爾文,瑟蘭迪爾也就不必鋌而走險,觸碰禁忌的力量,而如果不是阿爾文帶著冒險團參加這次的任務,這場戰鬥的勝負,還真的尤未可知。
而且,雖然瑟蘭迪爾是力竭而亡,但如果不是阿爾文一人就擊敗了兩頭幻神,他肯定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實際上,說阿爾文是間接害死瑟蘭迪爾的兇手也不為過。不過,如果真要說什麼內疚的話,阿爾文倒並沒有這種感覺——雙方本來就是敵人,阿爾文不可能在戰爭之中留手,或者說,如果阿爾文留手了的話,現在的瑟蘭迪爾也許就是他的下場。
外面交戰的聲音越來越近,阿爾文嘆了口氣,邁步向著神殿的後方走去,在經過神座的時候,略微停頓了一下。
“走吧。”
希拉瑞莉在許久之後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和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