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提著燈的人,反而是視野狹隘,,他們只看到有光的地方。身處黑暗的人,反而看得更清楚。
青燈忽明忽暗,搖搖晃晃,離墨九卿越來越近。
來人是誰?所有人都在猜測。
當青燈的光照到墨九卿的臉時,那提燈的人不自覺地放慢腳步停了下來。
虛朦的光影裡,立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豐清歌!?”慕雲驚呼,“真的是你?豐清歌!”
青燈光中,豐清歌的臉有些憔悴,帶著淡淡的燦白。在聽到慕雲聲音時,臉色稍稍因為激動而紅潤。
墨九卿望著豐清歌,眼底有些濕潤,才覺自己流了一滴淚:“你去哪兒了?”
她的聲音很輕柔,好似在問一個外出回來的朋友,方才戰鬥的戾氣不見了。
“青鸞……”
許久,豐清歌才叫出墨九卿的名字。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
“哇哇……豐清歌你去哪兒?”咪咕痛哭流涕,飛到豐清歌面前,一般眼淚一把鼻涕的:“我們找你找的好苦啊!”
“呵呵……辛苦咪咕了!”說著,豐清歌吃力地抬起手臂,溫柔地揉了揉咪咕的頭,眼裡溫柔流轉。
這是墨九卿從未見過的豐清歌,溫潤得像一束陽光,瞬間變能夠撕破黑暗的夜晚。
“呀!你受傷了!豐清歌!”
聽到咪咕的話,墨九卿眼皮跳了一下,快步上前。燈光的強度是越靠近豐清歌,便越是亮。
墨九卿走進,才真正看清豐清歌。他的臉毫無血色,那件月白色的長衫,早已被鮮血染透。起初,墨九卿還以為豐清歌穿的是紅紗衣。
她上前扶住欲要倒地的豐清歌:“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一言難盡啊……”豐清歌說著,劇烈地咳嗽起來,每咳一次,那件月色衣服,就更加紅豔,那些開在衣服上的紅色血花,迷亂了這夜色。
“快坐下……”
豐清歌被墨九卿攙扶坐下,慕雲也蹲過來。她慢慢解開豐清歌的衣帶,露出裡衣。
裡面的衣服,和著血液,緊緊貼在身體上。凝固的血液,附著在衣服,看上去就像一件血衣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