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山腳的客棧把馬拴好,喝了些茶水,就沿石梯上山而去。石梯彎彎曲曲,逶迤向上,加之沿路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那路,顯得時有時無。
墨九卿一路上去,途中遇到許多去賽場的墨家人。他們穿著特有的靈者服侍,藍白相間的靈者服侍,靈動輕盈,也不失典雅高潔。然而,墨九卿在上湧的藍白色人群裡,格外顯眼,也極為格格不入。
她是唯一沒有穿靈者服的人。她沒有靈者服,因為在墨家看來她還不是靈師,也沒人承認她在墨家的存在。
墨九卿一襲紅衣,穿梭在人流中,惹來不少人的竊竊私語。她懶得去搭理,對於那些總是把不同於自己而故意唏噓的人,沒必要在意。沒必要在意別人的眼光,走自己的路才是重要。
突然,石梯一下垂直上升。墨九卿知道,千色湖到了。
最後一節石梯,共九百九十九階。石階上,每一塊條石,一米來長,一步之寬,四寸來厚,跨一階,如行十步之遙。每年這天,墨家之中,所有靈師,都會來這裡。他們無不期盼在一天展露頭角,好被皇城的人選中,明楊萬裡。條石上的鑿痕,早就被磨損殆盡。
墨九卿終於站在了最後一塊石階上,面前有一方橫木的門,牌坊上一大氣草書:“千色湖”。門古色古香,兩側木柱上,各有一話,是一副對聯。左方寫著:“神龍在世傲蒼穹,火鳳重生舞九卿。”
她穿過門,經過一小路,到了一半月形石臺子。石臺子一側有高樓,高樓第二層的正中,擺有一面高懸的鑼。
高樓每層,有十多個落座的雅閣。每個雅閣的小桌上,擺滿了酒水食物,桌旁是一把紅杉椅子。那些身份尊貴的長老和來自皇城的客人就會坐在那兒,吃著點心,喝著小酒,欣賞靈師鬥靈的比賽。
高樓下,石臺的廣場上,站滿了穿著靈者服侍的墨家人。廣場旁,便是千色湖。湖水漣漪,倒影千重。此時的千色湖,很平靜,除了遠處拉近的烏雲,預示即將到來的大雨外,寧靜得有些過了。
場上,人太多了,摩肩接踵,墨九卿擠在裡面,很難挪動。眾人都在等著分場。
所謂分場,就是進行預賽。墨家比賽,從不測試靈力。為得就是優勝劣汰。
若是一個中級靈師遇到了一高階靈師,那就自認倒黴吧。若是遇到的比自己靈級低的,也不要高興太早,因為等級太低,遲早會被強者滅掉。所以,這是一個強者的遊戲,只有強者才能生存。
“鐺鐺……”一聲鑼音,響來,臺下鴉雀無聲。
“肅靜!”一穿著白月大袍的長老,來到二樓的大鑼下,使勁敲擊。本就安靜的賽場,連一根鋼針都擠不下,更何況這震耳欲聾的鑼聲,簡直像一顆炸彈在人的心髒旁爆照。
“各位族人,大家都是家族中的佼佼者。”白袍長老說著,走到木欄前,掃視全場。
他頓了頓,有些激動:“下面進行分場!請有序到排名閣取牌子!”
所謂排名閣,就是掛著所以參賽者名字的一塊大木板。木板上,每個繫著紅綢的牌子上都有與之對應的參賽者名字,參賽者只能從中任意選取一塊牌子——牌子上的人,就是你今天第一場預賽的對手。
待第一場預賽結束後,排名閣會進行重新排名,將那些第一場就敗下陣來的人名,從上面去除,進行第二次排名,剩下的人再抽取第二場預賽對手,直到三場預賽打完。
接下來的決賽,就是自己挑對手。你可以主動向你中意的對手,發起進攻。
家族的比賽,共有兩輪,第一輪預賽,一輪預賽打三場,勝兩場可進入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