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盤坐在地,開始冥想,默唸小火妖教給她的秘訣,放鬆身體。墨九卿感到身體中的任脈和沖脈,像榕樹的氣根,伸到地板上,穿透地板,植入了大地。剎那間,似是一股清冽的泉水從地底深處湧出,疏通經脈,洗淨了血液的汙穢,輕輕滌蕩著她的身體。體內的靈力,在這一刻,慢慢增加。
幹涸的靈海被灌滿,精神力恢複如初。靈力和精神力,相互交融,又彼此分開。意識的空間裡,一紅一白,像交蚺的巨蛇,他們周遭的紅白氣場相互摩擦,發出雷鳴般的聲音。
“喂!墨九卿,放棄啦?”小火飄到地面,拿起太陽果咬了一口。
“吃多了太陽果,會放屁的!小火妖!”說時遲那時快,一卷紅白綾,如鐵卷般掃過。小火嚇了一跳,還好躲得及時,不然就被纏住了。那條紅白色的綾,看似如絲綢般潤滑,卻不想比刀劍還鋒利。墨九卿煉成了初級靈師?可這分明不是初級靈師該有的靈力!
“小火妖,你逃不掉了!”紅白綾的速度太快,小火反應過來時,已經被裹成了粽子。小火心想,這丫頭就知道故技重施,太沒創新了!它迅速旋轉,捲起火焰風暴,把紅白綾狠命撐出一個空隙後,鑽了出來。
小火飛向屋子中心,回看時,發現紅白綾不見了。只看到墨九卿,在它下面,頷首,嘴裡碎碎念著秘訣。忽然,一股強大的壓力從頭頂襲來。小火抬頭,正好看到紅白綾在上空,分離出一紅一白。紅綾和白綾在空中,飛速移動,交錯纏繞,待小火準備逃離時,一切都晚了。
一張巨大的網,紅白相間,罩住了整個房間。小火無處可逃。
“墨九卿,你織的靈力之網,網孔太大了!”小火旋轉身體,如離玄的箭,沖向離它最近的一個網孔。
“哦?是嘛?放屁蟲……”還沒等墨九卿說完,小火就被彈了回來。它定睛一看,看似三寸來寬的網孔,並不僅是漏洞。密密麻麻的靈力彙成肉眼難以看到的絲線,在網孔中細細流動。
“小火妖,你逃不掉了!”紅色與白色的霧氣,流出了她的眼睛,在臉上再次編織成形——竟像一簇火焰。墨九卿看著遠處被精神力緊緊定住的小火,心裡很開心。她成功了。
“喂,好了,知道你成功了!還不快放開!”
墨九卿平息靈力和精神,與小火併排躺著。
“唉,墨九卿,你是怎麼抓住我的?那個紅白相間的網是怎麼一回事?”
“我在抓你時,發現我能夠把意識空間裡的無形的東西具體化。每個東西都有其獨一無二的標誌,心跳聲音可以具化為正在擊打的鼓;塵埃的速度,像是水母,而太陽果子散發的氣味,變成那個了絲線……至於你嘛……”
“你不會說我長得像個‘屁’吧?這個……這個‘屁’怎麼具體化……”墨九卿沖小火翻白眼,心想,你都長這“屁”樣了,還用得著在意識裡具化麼?
“不是……是你的溫度。”
“溫度?”
“沒錯!小火妖,你沒發現麼,雖然你是一團火焰,但你冷的!”她把頭轉向小火,很認真地問:“小火妖,你說我現在是初級靈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