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開口留人了,小石頭這時候也跟了過來,進了喬家就不肯走了,趙長青便只好又坐了下來。
於衛紅特地從屋裡拿出來一個塑膠攢盒放到桌子上。裡頭放滿了瓜子花生和水果糖,是過年招待貴客的最高標準了。
喬秀蘭愛吃零嘴兒,在自家也不用客氣,上去就去拿水果糖給小石頭吃。
李翠娥立刻拍掉了她的手,皺著眉看她:“你幹啥,客人還沒動呢!”
喬秀蘭嘟了嘟嘴,一時也沒明白自家親娘今天怎麼忽然講究了起來。
“學禮啊,別客氣。”李翠娥笑眯眯地把攢盒往潘學禮面前推了推。
堂屋裡除了喬建軍和喬秀蘭兩個反應慢的,都在拿眼神打量著潘學禮。
潘學禮被看的臉紅了,抓了幾顆花生,又把攢盒推到桌子中央,“大家都吃,都吃……”
於衛紅推了推喬建軍,喬建軍就開始跟潘學禮攀談起來,問他在部隊辛不辛苦。
談到部隊裡的事情,潘學禮就不再靦腆了,挺直了胸膛,語帶自豪地說:“部隊裡的操練那必須是辛苦的,那這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所以雖然辛苦,但我們這些士兵,心裡都是很高興的!”
“好小夥子!”喬建軍由衷地誇贊著,然後又問起部隊裡的其他事情。
他們說著話,喬秀蘭也插不上嘴,一邊靠在椅子上剝花生,一邊時不時用餘光偷看趙長青。
趙長青垂著眼睛,既不參與男人們的談話,也不回應她的眼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榆木疙瘩,看她一眼會死啊!喬秀蘭心裡別扭壞了。
“蘭花兒,別傻愣著了,跟媽做午飯去!”李翠娥拉起喬秀蘭就往灶房去。
喬秀蘭跟著她進了灶房,興致不大高地問:“做啥啊?今天不是說好吃麵條嗎?”
她一大早就和母親把面都抻好了,湯底也提前一天熬好了,吃飯前把面條下鍋就成了。小菜是蘿蔔幹、醬菜這些入冬前就醃製好的,放在熱湯面裡也不用加熱。
“這不是剛分了豬肉嗎?做個大菜!”李翠娥切出來一大塊豬肉,笑著去洗肉了。
趙長青和小石頭要留下來吃飯,喬秀蘭自然樂意多加一道肉菜。
豬肉肥瘦相間,喬秀蘭就準備做紅燒肉。
她利落地把豬肉切成小塊,下鍋焯水。
李翠娥就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閨女幹活。閨女多麻利啊!潘家小夥子看著也是個好的,這郎才女貌的,光是站在一起就般配極了!
“媽,你幹啥啊?”喬秀蘭被母親看的都背後發毛了。
“蘭花兒,媽問你,你覺得潘學禮咋樣?”
喬秀蘭把焯過水的豬肉撈起來,漫不經心地說:“啥咋樣啊?就那樣唄……”說著說著,她反應過來了,嚯地一下轉過身,“媽,你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看著閨女終於明白過來了,李翠娥忙不疊點頭道:“可不就是那個意思!媽覺得這小夥子真是不錯,人看著精神爽利,說話也上場面,在部隊裡也能吃苦。雖然家裡窮了點,但是媽不看重那個。聽你大嫂說,他過完正月十五才回部隊,你們最好能在這段時間多處處,確定下來……”
“媽,您快打住!”喬秀蘭無奈地求饒,“人是不錯,但跟我沒關系啊!”
“怎麼沒關系。”李翠娥止住了笑,“我跟你講,你別不上心。過完年就是你生日,十八歲的大姑娘了!這十裡八鄉你打聽打聽,誰家十八歲的大姑娘還沒物件。再說了,媽又不是讓你立刻嫁給他,就是讓你們處處試試。”
“那也不行!”喬秀蘭果斷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