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半人高的木臺上放著玻璃缸,搭了塊棗紅色的布,缸裡站著一隻雞。
不過雞頭變成了人頭。
還是個長發女人。
她唯唯諾諾地伸長脖子,垂眼瞅著自己的雞爪。
“......”周圍一陣尷尬的沉默。
誰都知道那布後面站著個女人。
大家見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沒有戳破。
“咯...咯咯咯......”她竟然還叫了兩聲。
“噗。”有個小孩笑出了聲,被他老媽一推,又繃住了。
一夥人排隊十分鐘,觀賞十秒鐘。
實在受不了這氣氛,紛紛離開。
應閻宇坐在路邊的長凳上,抿緊嘴角,他側頭看著正在給充氣鱷魚丟麵包的小孩,脖頸拉出一條修長的曲線。
“好假啊,”他倏地笑了笑,“我還挺期待的......”
溫橙想說,在這種到處都是“哇恰恰”和“農天山泉”的地方,你瞎期待個什麼勁。
但轉而想到小孩的話:“是和你一起才想去的。”
他又閉嘴了。
“下次帶你去看熊貓。”
溫橙說完,小孩卻沒有想象中的興奮,只是對他彎眼笑了笑。
不對勁。
溫橙心裡打鼓,他擦把額角的汗,想說點什麼。
應閻宇的手機卻響了。
溫橙等在一邊,直到小孩掛掉電話,他才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胡三催我,得走了。”應閻宇起身道。
溫橙點頭:“阿婆剛才發簡訊說她先回了,我們現在去坐班車,還來得及......”
“不了,”應閻宇笑著打斷,“你回吧,胡三叫人來接我了。今天,謝謝你,麻煩溫大夫了。”
客氣而生疏。
距離感瞬間拉長。
溫橙臉上出現了一秒的愣然。
距離是該有的。
畢竟他對小孩沒那種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