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為你就要住進來了,而你姐姐也會繼承家業。”夏寒點了點頭。
未央回來之後發現姐姐出現在家門口時還愣了許久,實在難以推斷出到底是誰促使一切發生的。就連此刻也還沒有完全想明白。
但看著夏寒的眼神,他的表情平靜異常,眼睛裡似乎對過去發生的一切都不在意一般。
只是那深邃的眼眸裡透著一股哀傷。
“不至於吧小寒,”似乎在回應這個哀傷似的,庭院裡走來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子,“我不就是正式離開了嘛?”
這是什麼意思呢?依稀記得高梨六月份高考結束後,來道別時也這麼說過。
“你怎麼也回來了?”夏寒問。
“回來過元旦啊,”高梨笑了笑,“那裡人生地不熟的舉目無親啊,這次去傳送門的來回機票都花了我好大一筆積蓄,小寒,多多可就拜託你了。”
“放心吧。”不知為何清一也不討厭狗了。
“別管這些了,”未央說,“回家吧,晚上還有一大堆習題等著你呢。”
在夏寒無奈地點頭後,未央滿足地搭上他的手。
像極了那個下午。
◇
要說那段初中畢業火災之後的空缺記憶,按照許武提供的版本,只剩下那個下午。
兩年前的九月三十日,距離未央失蹤已經過了一個月。
印象中該對這個女孩子在意一下的,可為什麼總是想不出理由。
沒有人提起她,沒有人在意她的空座位,根本不需要猜測她發生了什麼,轉學、生病、厭學、死亡無所謂,大不了只是個女同學罷了。
真的是這樣嗎?
夏寒不清楚自己和許家的火災有什麼聯系,更何況父親不經意間提到不用對此內疚。
那時候兄妹倆的關系似乎更不好,見面就吵架,一次清一抑鬱過頭給夏寒灌了安眠藥,然後躺在他旁邊用剪刀刺向自己的腹部,試圖把自己的死因推給哥哥。
這麼總結下來,總覺得多一個人才能調劑好他們的關系似的。
但這不是根本原因,夏寒早就受夠這份沉默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非要確認未央的安危才是。
下意識來到瑞金醫院,以同學的身份問出了未央的病床號。來到她的房間,看到繃帶包裹著的一個女孩。
此時是下午,儀器發出滴滴聲。窗外下著小雨,天際呈現出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灰白,雲層的稀薄處輝耀著醒目的白色亮光。
許武轉過頭望向門外出現的男孩,一陣無可奈何的嘆息從他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