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一會就到我的住處了,”凝然說,“還是你那裡更舒適?”
“你定。”
目的地是面臨大海的帶陽臺和飄窗的民宿,樓下的餐廳廚房客廳公用,此刻幾個年輕男子圍坐在客廳喝著啤酒玩xbox裡的合作射擊遊戲。
上樓後,凝然住的只有一間很小的臥室,房間裡涼絲絲的令人有大口呼吸的沖動,灰色牆面上掛著抽象畫,浴室不大,床鋪是深色美式床,壓抑之餘給人一種融入環境的親近感。
凝然摘掉帽子放下包,沒有開電視而是從行李箱裡取出一瓶酒,然後問看點什麼。她說先淋浴便徑自去了浴室,出來時裹上浴巾頭發已經吹幹,洗臉池上紅色的牙刷盒被拆開。
而凝然遞來酒杯。
◇
深夜,裹著睡袍的兩人在陽臺的安樂椅上並排坐著看海,一個覺得椅子很好笑地搖著,一個覺得她很好笑地看著,不多時又取來一把木吉他生澀地奏了幾段。
“什麼時候學的?”
“最近。”
“不打算碰槍啦?”
凝然笑了笑繼續看海,沒有回答。
看見凝然翹起的嘴角,她抱起酒瓶悠然地喝起來,凝然突然放下吉他翻出手機看了看,接著把身體沉進安樂椅沉默不語,更像是沉浸在無始無終的思緒中。
“說吧。”她打破沉默,“什麼訊息?”
凝然對著手機陳述起來,大概是一些簡單的寒暄和細節問題。
“你瞧瞧你瞧瞧這孩子,”她突然覺得很無趣地嘆了口氣,“問起事情來還真不把我當長輩啊,果然以前我就該隨身帶個相機什麼的,什麼基茲魯爾夫婦的鬃毛啊、馬加錫亞的顱骨啊、蘿林的馴鹿啊、尤蒙剛德的鼻涕啊什麼的……嘛,當時就該合個影……”
說著說著,她突然語塞,不一會兒開始哽咽,悵然若失地看向天空,眼神越來越悲傷。
“怎麼了?”凝然擔憂地問。
“沒什麼……”
大概是無比無比思念一個人了吧。
最後一條還是比較緊急的,凝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寒也察覺了彭家的異常,想實行抓捕,但不能讓協會察覺,所以問你的意見。”
“你說呢?”
凝然約略想了一下說。
“相比於抓捕,不如製造一起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