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做菜一向那麼好吃!”
白露聽了江沅的話,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怎麼都想不起來。這時,她看到從白骨房裡走出來的小折,就上去柔聲道:“小折,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小折呆呆地看了看眾人,大概也是肚子真的餓了,就拘謹地點了點頭,坐下一起吃飯。白露想起自己刺向梁愛芳時小折的神情,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鸞鳴輕聲對白露說道:“大概是骨爺爺給他消除了記憶,現在他已經認不出我們了。”
白露鬆了一口氣,給小折夾了菜,試探性地問道:“小折,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小折輕聲道:“警察叔叔說會給我聯系福利院。”
大約是在座的人因為傷害了他的父母都有些愧疚,飯間無話,小折就繼續住在白骨家,過幾天再去福利院。
吃完飯已是七八點鐘了,陽光終於退出了世界,空氣也清涼了一些。四人目前想不出對付那上古魅的辦法,打算先回伏靈區修整。
臨走前,白露在窗外看了一眼小折,發現他坐在床上撕紙,床單上鋪滿了紙屑和布料。小折面無表情,只是機械地重複這一動作。
“父母帶給孩子的影響,是一生都無法磨滅的。福利院裡有專業的人員會疏導這類情況,你不用擔心。”
白露轉身,發現江沅也關切地望著小折,她有些悽惶地說道:“好在我沒有父母給我施加什麼不好的影響。”
江沅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我也沒有父母。但是我們的成長過程中,一定會有人擔當‘父母’這一角色,沒有人是獨自長大的,我們走吧。”
白露點點頭,發現鸞鳴和許天齊提著藥草,已經走出老遠了,又轉身朝她和江沅喊道:“快跟上呀!”
白露心中一暖,又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悲傷。
回到伏靈區後,一夜無話。第二天,江沅起床後發現手腕上的上竟然已經結疤了。這對於從小信仰馬克思主義和科學的他來說,這簡直是對三觀的一次巨大沖擊。
夏日裡,伏靈區的陽光似乎來得也比平常早。四人開啟家門,陽光已經鋪滿了地面。這時,江沅忽然看到黑壓壓的一群人擠在街上,並向前湧來。
鸞鳴在一邊拍手道:“啊,今天是六月初一,真是差點忘了呢。”
人群近了,忽然一張碩大的臉龐出現在江沅面前,江沅驚得連連後退,才發現那是個面容清秀,面板白皙,約莫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倒掛在門框上。
他翻身下地,拍拍手,無奈地聳肩道:“我說這幾天總找不見你們的人影,原來在家裡養了兩個拖油瓶。小鳴,我好傷心呀。”
鸞鳴二話不說使出絕殺頭槌,男孩抱著頭,討饒道:“別打啦,我開玩笑的!”
鸞鳴這才住了手,揪著他的後領,介紹道:“這位叫‘陳新’,也是伏靈區的獲靈者,”又轉頭對陳新道:“這位是江沅,擁有兩種異能。這位是白露,是小犬神。”
陳新聽畢,立刻收起笑容,一臉嚴肅地跟江沅和白露握手,字正腔圓道:“你們好,我叫陳新,剛剛多有冒犯,日後還請兩位多多扶持。”
白露倒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她看到已擁擠到門前的人群中,有一個瘦小的身影,滿身是血,眼神棲棲遑遑,正是沈莉莉。